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树上的蝉虫叫得人心里烦躁。
墨容澉歇了午觉起来,问绮红,“我好像听到了王妃的声音,她过来了?”
“是的,爷,王妃过来找贾桐,他们在前院里比划招式呢。我看王妃这段时间精进了不少,一拳一脚像那么回事了。”
墨容澉轻哼一声,“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能比划出什么来,不过是个花架子。”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王妃的荷包绣好了吗?”
“绣好了呀,绣的并蒂莲开,奴婢瞧着还不错呢。”
墨容澉不以为然,“不错什么,全是线疙瘩。我看她不是那块料,指头戳了一个个窟窿,既然绣完了,就别让她再干了。”
“是,奴婢会嘱咐月香,让她看着王妃。”
墨容澉喝了半盏茶,手背在后面踱着步子,慢慢的往花厅那边走。远远看到白千帆手里拿着一柄剑,正在桃树下左一挑右一挑,舞得十分卖力。看着他眼里却是杂乱无章,显得有些可笑。
贾桐叫了停,过去纠正她,拿着她的胳膊往上抬了抬,又拍拍她的腰,示意她再往下一些。
白千帆很认真,他说什么都照做,可是动作有些难度,下盘不稳
,身子晃了晃,贾桐赶紧扶住,她在他怀里倒了一下才站直身子,笑的没心没肺。贾桐似乎也不忌讳,揉揉她的头发,哈哈大笑。
阳光下,这一幕格外温馨又亲昵,墨容澉看着看着皱了眉头,虽然是师徒,到底主仆有别,他看到倒无所谓,看在外人眼里,会不会落了话柄?白千帆不懂事,贾桐难道也不知道分寸?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走过去,重重地咳了一声。
正嘻嘻哈哈的两个人立刻看过来,白千帆很坦然,蹦蹦跳跳到他身边,“王爷醒了,睡得可好?”
贾桐却有几分不自然,一声不吭行了礼,杵在一旁。
墨容澉问,“练得怎么样了?”
白千帆说,“我今儿个才开始练剑,还没摸着门道呢。”
“拳脚功夫都练好了?”
“也还没,不过瞧着师傅耍剑耍的好,也想耍着试试。”
墨容澉轻哼一声,“没学会走,就想跑。欲速而不达,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白千帆挨了呲达,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动了这么久,她额上出了薄汗,白净的脸上晕着嫣红,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透着笑意。墨容澉心头的那点不爽,顿时烟消云散!有这样一个妹子好像
也不错,瞧着就高兴。
“别练了,去洗把脸,一身臭汗怪熏人的。”
白千帆抬着手臂,朝腋下闻了闻。“味不重吧,我闻着还好,不信你闻闻。”说着,她抬着胳膊就过来了。
墨容澉嫌弃的扭过头,“别过来,我在这都闻到了。”
白千帆惊道,“王爷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
贾桐在后头噗嗤一笑,被墨容澉的眼风扫到,立刻低头不做声了。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墨容澉肯定一脚踹了心窝子,可从白千帆那张小嘴里说出来,他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想板着脸,可眼底的笑意却收不回去,他这副模样,横竖白千帆是不怕的,她是个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房的主,见楚王爷被噎在那里,抬抬胳膊撞他,飞了眼角,“啊?王爷!”
墨容澉心里那个恨,两只手抓着她的头发一通揉搓,“小丫头片子敢编排本王,谁借你的胆儿?”
白千帆哎哟哎哟的叫唤,她小小的身板在墨容澉的手里就跟布娃娃似的,被他搓得头昏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王爷,别搓了,我头晕。”
墨容澉解了气,这才缓下来,白千帆却站不住
,倒在他怀里,哎哎的喘着气,“王爷好大的力气,能把人当轴心转呢。”
看她象只小猫似的趴在他怀里,墨容澉垂着两只手,脸上显出嫌弃的神情,心里却有些雀跃,真不知道白相府的人为什么不喜欢她,多可爱的小丫头啊,比起那些说话慢吞吞,走路慢吞吞的大家闺秀,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别人拿她当草,他愿意拿她当宝,天天儿宠着。
“行了,走吧,去洗把脸。”他将她推起来,正要转身,无意中瞟见贾桐的腰间挂着一个色彩鲜艳的荷包,瞧着有几分眼熟,定晴一看,并蒂莲开,并不工整的线脚,还有些许线疙瘩,不是白千帆的手艺还能是谁?
说好了给他绣荷包,可现在却挂在贾桐身上,墨容澉气得七窍生烟,重重的哼了一声,甩了袖子就走,白千帆在后头喊他,“王爷,等等我。”
墨容澉不理睬,走得越发快了。白千帆停住脚步,转头问贾桐:“师傅,王爷怎么了?是不是生我气了?”
贾桐也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同王妃有说有笑,怎么转眼就闹了脾气?外人都以为楚王爷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其实并不是,他是个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