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是不是阿洪,心有的什么障碍。认为很多人说,东莞人有了钱。有钱了的人脾气就大了。尾巴翘到天上去。
真就是个他娘的暴发户,连个伙伕佬,都耍大牌了。要是东莞人都这样搞下去,那是万万要不得的。
可啼笑皆非的是,第二天早上。阿洪亲自带着大果盘,去电视台。守那两个记者,说是要检查昨天拍下来的录像。还专门眼睛盯着人家,一五一十地,把所有有他的镜头,都一一地删掉了。放下了那包糖果轻松地回来。
孙立新知道,真的是哭笑不得。
阿洪管理酒店入职这么久,各种正面形象的段子,也是不少。
就说那天吧,阿洪正在后厨,做着一品狗肉汤锅。
前台有人来报告,说是有几个常在东莞附近溜达的扒皮,在中餐厅的凤凰包房里,要吃霸王餐。
阿洪一挥手,刀往案桌上就是一插,二话不说,甩手就给来报告的人,拿了一瓶二锅头出去。还带了口信给他们:
“告诉他们,老板说的,今天请他们几个,吃好喝好。”
才几天时间,阿洪正在四楼开业务会,前台又有人来报告了,说又是那几个人,明明就是这一带的扒皮,又来吃霸王餐了。
阿洪没多说什么,又叫报告的人,帮他们再弄了瓶二锅头出去。
一时间大酒店里外,就传来了不少的风言风语。
说是那几个扒皮,是外地人。是从北佬阿洪那边过来的。阿洪在店子里,做事情的样子表面上,看起来是凶悍得很。
可一行服一行,西瓜就怕暴牙床。
阿洪见了他们,也是先害怕了三分。
另外又有流言蜚语说,阿洪和那几个人,好久以前就在同条道上,一起做过了好多事,本来是一伙的。
阿洪后来碰到麦姚娟,金盆洗了手,不但改了邪,还归了正,所以还不敢惹他们这些旧兄旧弟。
不知又过了好多天,前台再次上来报告了,说是那几个老大刚刚又进来了。
这回阿洪听了,双手往衣襟上一擦,放下正在特大的锅子前,炒五香狗肉的大铁铲。
顺手取下了那把刀页不宽,刀尖最细,刀身不短,浑身如雪的??鸡刀。在柜子上又拎起了一瓶二锅头。人就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阿洪笑嘻嘻地,如风一样,飘到扒皮桌子前头,双手放在胸前,就是这么深深一拱。
跟几个人分别再一一打了拱,着了个大礼之后,不紧不慢开了口:
“各位兄弟,欢迎光临!谢谢各位,看得起我小小酒店。在下为了混口饭吃来到这里。承蒙各位厚爱,大驾光临了好几回。兄弟在此,谢谢各位了。
“江湖上有话说得好,各位兄弟前来捧场,不止第三次。兄弟想,各位既然前几次,不给兄弟的面子,那今天在这里,兄弟也就没有各位的里子了。”
说完,他心平静气,眼光扫了众人,摆出来个骑马桩。把那??鸡刀在手上地一握,猛地往上就是一扬。
只见那白晃晃刀子,在高高的空中,转了几个很好看的圈。无声直接往下来,不声不响,不偏不倚,笔直地就插进大圆桌子里。
刹那间,那寸多厚原木大桌上,在无声无息当中,就只看那黑色刀柄,不见了那雪白的刀页子。
这手功夫惊得众扒皮目瞪口呆。
说时迟那时快,他左手叉在腰上,左手按住了桌面,右手地一抽,又把那刀子硬生生的,从木板子里头抽将出来。平平稳稳地放在了桌上。
眼睛瞪大,眉毛横起,犀利地扫了众人一圈。大气不喘,轻声说:
“各位兄弟,要是今天,哪个再想不出银子,又在这里灌马尿,看他出得老子的大门不?”
说完这句话调过头去:“伙计们,这张台,先得给老子,把钱收了。”
话一说完,哪个也不看,扬长而入内去了。
一时间众扒皮在后头,争先恐后地对众服务员说:
“好,大哥就老人家,就别生气。兄弟们来这里,也是想交个好朋友的。买单!就先买单!”
冷桂枝家客厅里。
她转来转去,从脸色上看,忙得是很开心。经过两个人这么久的悉心经营,在如今无比温馨的房子里,她先是给麦救济在大镜子前面,试穿才买回来的西装。
这对麦救济来说,可人生第一次。
新衣服穿好,麦救济站在那里,转了好几个圈,自己长了这么大,倒像是个有人心疼的孩子了。
那人的眼睛,成了一条缝。在她面前转着身子,比试来又比试去。看到一套衣服,男人就高兴成了这样,冷桂枝脸上幸福出来许多娇艳:
“人家说得对,佛要金装,人呢就要衣装。从那边过来的衣服,在质量上式样上,就是不一样。往你这么好的身板上一穿,真就完全像是工厂的大厂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