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再推高一点,再推高一点。”孩童稚嫩的声音中满是欢愉。
“母妃,清儿今日真开心,母妃能来陪清儿玩耍。母妃,您以后每日都来陪清儿可好?”男孩扑进一个女子的怀中,女子温柔地抱着他,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面容模糊,唯有头上的白玉簪子格外醒目。
上官言清猛然从床上惊坐而起,汗水湿透了他的亵衣。今日在赏菊大会上见到的那支白玉簪子,正是他生母容妃曾经用过的物件。
上官言清此刻再无睡意,遂起身来到院子。他凝视着手中的白玉簪子,思绪飘回了那日。
那日,他因贪玩,与宫女玩捉迷藏,躲进了容妃寝殿的屏风之后,竟不小心睡着了。直至夜幕降临,他正欲离开时,却听到屏风前皇帝的怒喝。
“贱人,你为何这般对待朕?”皇上盛怒之下,猛地一巴掌将女子扇倒在地。
容妃泪如泉涌,满心皆是委屈,难以置信地望着皇上,悲声喊道:“陛下,您怎能如此误会臣妾?臣妾对您的真心可昭日月,您却轻信那些无稽之谈!”
皇上正值气头之上,根本听不进容妃的解释,依旧怒喝道:“事实已然摆在眼前,你还巧言令色地狡辩!”
容妃绝望至极,心如死灰,凄然道:“既然陛下不再信任臣妾,这皇宫于臣妾而言,不过是一座冰冷的囚牢。臣妾宁愿远离这是非之地,从此青灯古佛相伴,了此残生!”言罢,她抓起桌上的剪刀,毅然剪下一缕秀发。
“你……来人,把容妃打入冷宫,择日出宫去寒露寺修行。”皇帝怒不可遏,面容狰狞可怖。
这一切都被躲在屏风后面的上官言清看得清清楚楚。
待皇上离去后,他飞奔而出,躲在了假山后面,他不明白向来恩爱的父皇母妃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泣不成声。
“你是谁?你为何躲在此处?你在哭吗?”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出现在他面前,他抬起头,泪眼朦胧。
“你不要怕,这里是皇宫,我不是坏人。”小女孩蹲下来,伸出小手,“来,我带你出去。”
上官言清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小女孩的手。
“走吧。”小女孩带着他走出了假山,正准备送他回去,就听见有人呼喊:“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我在这!”小女孩回应道,“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可以吗?我的父亲来找我了,一会儿找不到我我肯定会挨骂的。”
“呐,这个送给你。”小女孩从身上取出一个小木剑,递到上官言清的手中。
上官言清眼角还挂着泪,点点头,紧紧握紧小木剑。仿佛握住了一份温暖与信任
“小哭包,有了这个可不要再哭咯,它会保护你的,再见。”小女孩朝他摆摆手,朝丫鬟跑去。
从此以后,父皇见到他也不再如往昔那般对他关爱备至,只是将他置于淑妃那里,交由淑妃抚养,每年唯有节庆之日方能见到。
夜晚的风略带凉意,未止取了披风过来,“王爷,小心受寒!”随即将披风为上官言清披上。
未止的到来,打断了上官言清的回忆。
“王妃睡下了吗?”上官言清收拢纷乱的思绪,出声问道。
“回王爷,已经睡了。”
今日于赏菊大会,幸有宁初及时提醒,方使他避免失态。只是皇后娘娘缘何突然赏赐这支簪子给宁初?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也罢,不管是何人,怀有何种目的,倘若想借此事来要挟于他,他定不会让其称心如意。若是因此而伤及宁初,就休怪他手段狠辣!
宁初的院子——碧落阁
宁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忆起今日在赏菊大会上,上官言清对自己的维护与帮助,不禁开心地笑出了声。可一会儿又想到上官言清见到那支白玉簪子时的强烈反应,又不免忧心忡忡,以他平素冷漠的性子,怎会这般失态?这支簪子究竟对他有着怎样特殊的意义?
说来,她嫁与上官言清已有半载,可对他的了解却寥寥无几,也不知这上官言清究竟经历过何事,才会使其变成如今这般暴虐冷漠的模样?
不行,自己一定要用爱去感化他,温暖他。
不行,依上官言清这般性情,怕是还未改变他,自己便先遭了殃。
想到此,宁初不禁又担忧害怕起来。
她时而想到开心处便傻笑,时而想到可怕处便摇头,没一会儿,自己便沉沉睡去……
此时玉华宫内。
“风儿,今日赏菊大会,你可未曾见到上官言清那时的神情,那当真是精彩至极。”淑妃此刻正慵懒地躺在大皇子上官言风怀中,手拿一颗葡萄放进大皇子嘴里。
“还是婉仪智谋过人,这上官言清见到那支簪子定然难以平静,只要他在众人面前闯出大祸,传入父皇耳中,定能治他个不敬之罪。”上官言风邪魅一笑,手在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