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宁初守候在上官言清每日下朝的必经之路上,手持蒲扇,佯装扑蝶。
“小姐小姐,王爷马上就到啦……”宝鱼一路小跑着呼喊而来,她一直守在门口,只待上官言清一出现,便即刻通知宁初。
“哎呀,小蝴蝶别跑~”宁初娇声高呼,那声音甜腻非常,简直能把人的牙都甜倒,即便眼前连一只蝴蝶的影子都未见。
“……”上官言清前脚刚迈入院子,后脚便听到宁初那矫揉造作的呼喊,额头上瞬间浮现出三条黑线。未止也被这声音惊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人皆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蝴蝶,别跑呀,看我今儿个不抓住你……”宁初眼角余光瞥见上官言清站在院口,自以为被自己扑蝶的模样吸引住了,于是越发卖力地表演起来。
不一会儿,她便假装扑到了上官言清面前,又佯装踩到自己的裙摆。本想优雅地跌入上官言清怀中,结果用力过猛,整个人像颗炮弹一样直直向前扑去,不仅没摔到上官言清怀里,还来了个狗啃泥,鼻子都差点被压扁,嘴巴里还啃了一嘴的泥巴。
“上官言清!”宁初趴在地上,满嘴泥巴,含糊不清地叫嚷着,满心懊恼,这下可好,英雄救美没演成,反倒成了超级大出丑。
“小姐!”宝鱼惊声呼喊,匆忙跑过来扶起宁初。宁初被宝鱼扶起后,脸上沾满了尘土和泥巴,模样狼狈至极。
“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会突然摔倒在地?”上官言清调侃道,他心里明明白白宁初是故意制造这场意外。
“嘿嘿……”宁初尴尬地笑了两声,吐出嘴里的泥巴,“王爷回来了,我刚刚在扑蝶,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扑蝶?如今这季节何来的蝴蝶?”确实,眼下正值深秋,哪会有蝴蝶可扑,上官言清带着玩味的神情望着宁初。
宁初心想,只顾着寻思如何吸引他的注意力了,把这茬给忘了,只能嘿嘿干笑两声,编了个蹩脚的借口:“我这是在为明年扑蝶提前做练习……”
旁边的未止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上官言清戏谑道:“王妃还真是思虑周全……”
宁初不自觉地又干笑两声:“王爷,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未做完,这便先走了!”言罢,一溜烟地跑走了。此刻的她,满心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丢人的地方,全然不顾能否给上官言清留下好印象了。
上官言清望着宁初跑得飞快的身影,只觉无奈。这宁初,真是花样繁多!
宁初回到房间,“嗖”地一头扎进被子里,心里跟揣了只乱蹦的兔子似的懊恼个不停:“哎呀呀,刚才真是丢死人啦!”
“宝鱼,刚才上官言清那脸色是不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好像没有吧,我瞅着王爷脸上没啥特殊表情,只不过小姐刚才那场面着实有点掉份儿……”宝鱼回想刚才的情形,禁不住也跟着有点害臊。
“宝鱼,你小姐我算是完犊子咯~”宁初仰着脖子长叹一声,没一会儿又跟装了弹簧似的从床上一蹦而起。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举白旗投降,想我堂堂侍郎家的嫡女宁初,怎么可能被这么丁点儿小挫折给拍扁,这次是我谋划得不周全,下次只要精心策划,保准能成功!”
“宝鱼,麻溜把画本子给我拿来,本小姐要再仔仔细细研究研究,另外你再去找些新的画本子来!”宁初一边给自己打着气,一边斗志昂扬地说道。
宝鱼看着自家小姐这风风火火的样子,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也搞不懂这人人见了都发怵的王爷,咋就把小姐迷成这样。不过既然小姐铁了心要这样,那自己说啥也得帮小姐达成心愿,想到这儿,宝鱼也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画本子了。
另外在逸云轩内
“言清,你这王妃还真是有趣得紧。”一位白衣男子现身于此,只见这男子眉梢轻轻挑起,手中握着一副折扇,生就一双桃花眼,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随风飘拂,更增添了几分潇洒不羁的韵味。
此人正是上官言清的好友——白逸尘。
“之前听闻你的王妃不学无术,性格乖张,貌若无盐,今日一见,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原来这白逸尘在暗处已将刚才发生的事瞧了个明明白白。
“你当真不喜欢这个王妃?”白逸尘走到桌前坐下,端起一杯茶。
“闭上你的嘴!”上官言清连个眼神都未曾给白逸尘,只是开口打断道。
得得得,他这位好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却因这宁初动了怒,恐怕对这个宁初并非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白逸尘深知上官言清的个性,本还想再逗逗他,尚未开口就听见上官言清道:
“你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哎呀,你瞧瞧我这脑子!”白逸尘用折扇一拍脑门,“罪过罪过,只顾着谈论你的王妃,把正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白逸尘收起那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