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见(1 / 2)

大梁国六十年,京都之中。

整个京都都在纷纷传言,户部侍郎的嫡女宁初,自幼便失去了母亲。其后,其父宁侍郎续弦白家之女白蓉为妻。

白蓉向来以温柔似水著称,为宁侍郎诞下一女,名曰宁舒,年仅十四。

然而,白蓉对待宁初也是百般宠溺,有求必应,宁侍郎更是对这几位妻女千般纵容、万般呵护,如此这般,竟将宁初养出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如今,宁初已然早过了及笄之年,可整个京都竟无一人敢上门提亲,这可把宁侍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老爷,我觉得此事无需这般急切,如今初儿不过才十九,即便在咱们身边再多留几年,也并无大碍。”白氏轻柔地为宁侍郎按摩着太阳穴。

这白氏虽已过而立之年,却依旧肌肤似雪,风姿绰约。如瀑的长发简单挽成发髻,身着一袭深蓝色暗纹服饰,宽大的衣袖,毫无半点奢华装饰,尽显其贤良淑德之姿。

由于白氏对宁初的一味纵容,整个京都都传遍了宁初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名声,而这白氏反倒博得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声誉。只是不知这宁初的恶名究竟是如何传遍京都的。

“哎,蓉儿,如今初儿已然十九,京都那些有身份的贵公子皆对她避之不及,怎能叫为夫不心急如焚……”宁侍郎轻拍着白氏的手,“倘若初儿能有咱们舒儿一半的性子,为夫也不至于如此焦心。”

提及白氏的女儿宁舒,年仅十五,便已出落得如花似玉,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相较之下,宁舒在京都声名远扬,人人都盼着她及笄之后上门求亲,而宁初则相形见绌。

“都怪我,当初不该对初儿那般宠溺……”言罢,白氏轻轻抬起衣袖,缓缓擦拭着眼角,眼看就要落泪。

“哎,夫人何出此言,要怪也应怪为夫,总是对她心怀愧疚,过度溺爱,才致使她如今这般性情。”说罢,宁侍郎站起身来:“从今日起,必须好好教导她,纠正她的性子。”

“妾身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妾身娘家有一位教导姑姑,在礼仪教学方面堪称无所不通,何不请她来给初儿教授礼仪?”

“那就烦劳夫人了。”宁侍郎望着屋外,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姐小姐,您可得小心点呀……”只见一个丫鬟模样打扮的女孩,满脸焦急,大声呼喊着。

“无妨,本小姐啥风浪没经历过,不就是上树捡个纸鸢嘛,有啥好担忧的,你且等着,我片刻就给它取下来!”

只见宁初身着一袭大红色的纱裙,干脆地将裙摆塞进腰间,满头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她双手紧紧扒住树枝,双脚用力勾住树干,整个人艰难地向上攀爬。

在她头顶上方,一只纸鸢牢牢挂着,线紧紧缠绕在树枝上。宁初费力地远远伸出手,竭力去够风筝,谁知纸鸢没够着,反倒脚下一滑,“砰”地摔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呀,小姐,您没事吧?”丫鬟匆忙上前扶起宁初,一边急切询问,一边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有没有伤到哪里?我早就说过小姐不要往上爬,实在太危险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是好!”

“哎呀,宝鱼,我的屁股好痛,腰也疼……呜呜呜……可恶的大树,我的纸鸢……”宁初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扶着腰,头上还挂着几片树叶,华丽的头饰也摔得歪歪斜斜:“我就不信本小姐今儿个拿不到这个纸鸢……来人,给我把这棵树砍了!”

“这万万使不得呀小姐!”宝鱼急忙拦住宁初:“这棵树可是老爷的心爱之物,据说当年皇上与老爷曾在这棵树下对弈过,这棵树于老爷而言珍贵无比!”

“我不管,我管它什么树,难道我堂堂户部侍郎的嫡女想砍一棵树都不行?来人,给我把这棵树砍了!”

宁初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刁蛮任性,一旦任性起来全然不顾其他。下人们无可奈何,深知这位大小姐得罪不起,只得拿来了斧头,准备砍树。

“住手!”一声怒喝从长廊传来,只见宁侍郎刚下朝归来,身上还穿着朝服,身旁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只见男子身着玄色锦袍,袍上绣着暗纹,那纹路似是隐藏在暗夜中的秘符。他身姿高挑且挺拔,宛如挺拔的孤松,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纤弱美感。

面容仿若被上天精心雕琢的妖物,白皙得如同冰雪,冷冽而又惊艳。

眉似剑却带着一抹轻挑的弧度,斜飞入鬓,那眉下狭长的双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幽黑的瞳仁中透着冷漠与疏离,偶尔瞥来一眼,却又带着邪魅的蛊惑。

高挺的鼻梁下,那薄唇如玫瑰花瓣般嫣红,却总是紧抿着,透着无尽的冷淡。

他的皮肤在乌发的映衬下更显白皙,那乌发随意地束起一部分,几缕碎发垂在脸侧,随风轻晃,似在撩拨人心,可他整个人却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宛如一朵生长在雪山之巅的妖冶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