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也别取笑我,你也差不了我多少。看昭阳也哭的差不多了,我去当当这个和事佬。”说着,起身往屋外走去。
屋外那位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见荣璟一出来,便直勾勾盯着,“淮王真是好手段。你以为这样便能把我留在东平,若我不依你,你又待如何?”
荣璟也不恼,依旧笑着,八方不动,“不如何。而且,你还真拿她没办法。”又低下头对昭阳说:“为兄怎么教你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一丝公主的风范都没有。”
燕兰时感觉这鬼地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抬脚便要走。昭阳在接收到自家兄长的暗号后,连忙抱住了燕兰时的腿,燕兰时拖着昭阳走了几步,彻底没了脾气,“真行,这就是淮王所指的公主风范。燕某今天算开了眼界了。”
“谬赞。”荣锦拱了拱手,又挑了挑下巴,示意朝阳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昭阳有点不太情愿,但还是招了招手,“明天见,”一个转角便不见了。
燕兰时眉心一跳,觉得自己似乎着了道。
果不其然,荣璟这厮似有歉意,“这几日身边侍卫都被我调去查办当年之事了,朝阳身边没有人护着,我又实在是分身乏术。燕小将军正好无事,还望入太学宫帮忙照看着些。”
“上梁不正下梁歪。”丢下这句话,燕兰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拿公主的安危压他,他还能拒绝不成?
“成了。”荣璟望着燕兰时越走越远的背影,松了口气,鬼知道自己为了让燕兰时留下来费了多少脑筋。
旁边的燕兰辰从头至尾地看完了这两兄妹唱的戏,只觉得二人皆是“人中龙凤”。荣璟说的好听是和事佬,但这行为作风与“搅屎棍”也无大差异。
荣璟见燕兰辰一言难尽地望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走走走,佑安那事儿我俩再商议一番。”
佑安这小子,坏他一世英名。
……
太学本来是皇子公主们习学六礼之所,但因为皇帝子嗣微薄,适龄的也只有昭阳公主。于是乎召了些重臣的子女入宫伴读,足足凑了三十多号人。叶端凝作为丞相府的独女,自然也在其中。
一清早,天却很亮,宫道上厚厚的雪也早已经清扫。叶端凝没有走宫道,反而弃了马车,绕了小道。宫里她常来,自然知道哪条路离太学近。只是之前嫌麻烦,一般都乘的马车。今日却不行,叶端凝起的有些晚,快要迟到了。绕过一个园子,再走上一段就到了。
还没绕过园子,春苕一拍脑袋,“小姐,课本还在马车上呢。”
叶端宁刚准备出声,春苕就开始絮絮叨叨,“怎么办呀,小姐,今天是秦少司的课,没有课本,秦先生定要罚的,但是回去取又来不及,迟到了还是得罚……”
叶端凝看春苕这毛毛躁躁的样子,安慰道,“好了,春苕。左右都是要罚的,你回去取课本,我继续赶去上课,顺道跟秦先生解释一番,或许惩罚会轻点儿也说不定。”
春苕一向对自家小姐言听计从,急燎火燎的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