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这些年她见的外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连他这个亲儿子也不怎么管。安琅独自住在她和周应启早年的老房子里,周骁也只是半个月去见安琅一次。闻言,王远也侧目看一下周时寂。他也好奇,多年深居简出的安琅怎么对林蝉感兴趣。
周时寂没有回答周骁,只回头对林蝉说:“你一会儿喊周骁妈妈′安阿姨′就可以。”
林蝉确实正在斟酌如何称呼:“好~”
周时寂看回车窗外。上个星期知道林蝉想祭拜周应启之后,他先来拜访过安琅,和林蝉见一面,是他提出的,征得安琅的同意,他今天才带过来。
素面朝天的中年女人一身素净旗袍等在廊下,难得一下子来四个人,多少打破了深深宅院的冷清。林蝉跟在周时寂和王远后面问候安琅,安琅并不怎么活络,周骁嬉嬉笑笑闲谈些日常,揽过安琅的肩膀一起往里走,安琅古井无波的脸上才出现一丝柔色。安琅常年食斋,即便来客,也没有交待保姆安排荤腥,准备的依旧是些素简吃食。
林蝉没有带礼物上门。周时寂要她别带。
他们待了一个小时,安琅也没有像周苡初那般问林蝉什么,基本都在听他们说话,主要也还是周骁在说,说林蝉的情况,说去年怎么和林蝉认识的,说春节看过的荣春福利院什么样,诸如此类,周骁把话头抛给林蝉的时候,林蝉展开几句。
拜别后,林蝉和周骁均暗暗松一口气。
林蝉的紧张自不必多言。
周骁却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只知道他非常在意林蝉对安琅的印象,所以要求林蝉发表感想。半响,林蝉憋出一句:“你和你妈妈长得更像。”周骁非常不满意:“那是我妈!原本只有我未来老婆才有机会和她相处的!你现在怎么也得交出一篇八百字作文才能对得起这份殊荣吧?”
林蝉还没什么反应,前面开车的王远先把周骁呛了一把:“阿骁你最近春心萌动了吗?怎么连′未来老婆''都突然想到了?”
周骁愣了愣,莫名跳脚,反呛王远:“远叔,应该是你最近跟你女儿处久了,又觉得打光棍的滋味不好受,才对''老婆''两个字这么敏感吧?要不你加把劲和你前妻复婚吧,我支持你远叔!”
因为长期分居两地感情变淡,早两年王远和前妻离了婚,他们女儿的抚养权归前妻。
去年王远回国之后,就一直想把跟着前妻在老家生活的女儿接到身边培养感情,今年暑假才成功。所以最近王远尽量不加班,回家也勤快。
女儿只在京州待两个月,很快前妻要来接走,王远有些愁苦。可以说,周骁是懂得怎么戳王远痛处的。周时寂开口:“周骁,没大没小。”
周骁悻悻,闭了嘴,回到观湖澜湾就被周时寂罚去书房帮他整理书架,即便王远并不在意周骁的揶揄。当然,没饿着周骁,吃过午饭才打发周骁的。林蝉好几个月没踏足观湖澜湾,管家把午饭张罗得丰盛。
吃饱喝足,她打算去帮周骁的忙,周时寂却把林蝉单独叫走。
院子里令人放松的伞蓬下,剔透的水晶果盘盛着切好的冰镇西瓜。
两人分别落座圆形藤桌两边的藤椅,周时寂递给林蝉一张纸:“记不记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