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赚大了。
文襄姑姑说到做到,真的就听温槐序的话,给了她一年的俸禄——一整包金叶子。
这么多的钱,就算在盐江城,也足够把镇痴寮扩建一下,再在对面盘一个磨刀铺子,雇几个长工了。
于是趁着吃早饭,酥饼跟白狸畅想了一下镇痴寮的未来发展。
“……照这么看来,你干个一年多,就可以给自己赎身了。到时候你要是想起来了呢,可以跟着商队回家,要是想不起来,就在家里管其他的长工可好?”
白狸听了,却有些慌张地摇了摇头。
“我……我和别人处不来,管不了那么多人。还是让我干活吧,主家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什么先天打工圣体,话少,事少,能干。
祈寒酥这个做主家的甚至感到一丝惭愧,她自问够勤快了,没想到一个白捡的长工能比她还勤快。
“对了,你到家这么久,还没有新衣服,我正好要去把那块做嫁衣的漠蚕纱退了,去给你扯块布重做一件吧。”
“退了?”白狸一愣,“你不是很快就要和那个秀才成婚了吗,为什么退。”
祈寒酥道:“说起来有点复杂,反正你知道他靠不住就行了。”
白狸默默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他靠不住。”
祈寒酥高兴地拍了一下他的臂膀,笑道:“走,我带你去做衣裳,做完了咱们去我好朋友那里吃顿好的!她做点心可厉害了。”
白狸摸了摸被她拍到的地方,难得没有躲闪,轻轻弯了一下嘴角。
“好,好啊。”
……
城主府。
王饮絮清早用了药后,只觉焦渴症已没有前几天那般难熬了,本想再多睡一阵,却被丫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
“……中原来的贵客们已经在客舍歇下了,老爷瞧着上心得很,特地叫厨子弄了几条鱼呢。”
“鲜鱼?!真的假的。”
王饮絮不禁竖起了耳朵。她知道,在这大漠深处,想吃到鱼,也就只剩下城主府这么一个地方,而且一年中能吃上的也就是社火节前后,便是往年巡粮御史来时,也不见父亲这般隆重。
“来的人是谁,是不是那位文襄大人说的什么‘殿下’?”她问到。
丫鬟们收了声,回道:“奴儿们也只是扫了一眼,见是个病目公子,高先生对他大献殷勤他也不理会,只追着秦教头在府上打听人呢。”
“打听什么人?”
“他非说咱府上有个姓王的姑娘在大漠里救了他,在四处打听姓名呢。”
“报恩,怎么个报法儿?”
“那就不晓得了,总不会是想把人纳了带去中原吧。”
带去中原?
王饮絮顿时有些意动,也没注意“纳”和“娶”截然不同的意义,起身换衣梳妆,不多时,一个仪态娉婷的佳人便踱出了门。
刚一出门,就发现城主府里的气氛不大一样,一车又一车的新粮被送入城主府的仓库,过往的府中人都是满面笑意,唯有自己的哥哥一脸阴郁。
“哥哥,怎么了?”
“这禹阳来的客人好大的架子,关起门来不见人,只派了个小辈的出来顶事,我看他们是根本没有诚意谈粮道的事!”
他说完,一侧的高文跃快步走来,连忙摆手。
“长公子这可使不得,那丛公子不止是证圣学宫的人,还是丞相之子。咱们将来若能通过他的门路求到丞相的荫蔽,那这粮道定价如何,还不是我们自家人说了算。”
“但你看他有那个态度吗?无论如何都要先找到什么劳什子恩人再谈粮道,什么毛病!”王琅忿忿道。“要不是看在他们拉了这么多车粮食,我早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了!”
正说着,王饮絮就瞧见走廊那头,一个戴着眼罩的少年人追着秦教头不停询问。
秦教头不胜其烦:“我说丛公子,盐江城里的人杀人放火不留名,这是规矩,你打听她家里几口人,太过了些吧……”
丛令霄当真拿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王某人”,下画着一副初具人形的半身像,五官各具特色,集百家之大成。
“那你们总得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吧?”
秦教头忍无可忍,道:“丛公子,我们跟她又没有血海深仇,按盐江城的民俗,随便把人名号家底透给外人,是要结仇的,而且你还拿着通缉令……”
无怪乎秦教头等人不愿意告诉他酥饼的家世身份,实在是本地人大多曾是朝廷钦犯,不跟外人透露身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再者,根据秦教头在城主府里吃的瓜,酥饼身上和那高秀才有婚约,没准今年就要嫁到中原去了,万一摊上朝廷的通缉令,让镇痴寮知道是他透露的,那他可没好果子吃。
毕竟,谁也不晓得自己以后会不会因为得了焦渴病求到镇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