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亏的。”
时微撇嘴:“我没什么八卦可以分享。”
“那就来玩′我问你答''吧,"苟利云想了想,问,“他现在单身吗?这些年交过女朋友吗?”
“我不知道啊。”
秦清河接着问:“你们有在频繁见面吗?见了面都聊什么?他有没有因为当年的事情后悔啊?”时微默默把碗里的牛肉吃掉了,思考良久才说:“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当年不怪他,是外界因素……"卞家那点破事遮得密不透风,虽说已经八年过去,时微仍然是不敢把实话说出口,“总之与他无关,是我让他走的。”“谁信啊,你让他走他就走?他是这么没主见的人吗?“秦清河伸长手臂夹了一块蘑菇,“不过这些事都过去了,再论对错也意义不大。关键是眼下啊,你到底怎么想的?要不要跟他重修旧好?”
时微转了转眼睛,没说话。
“其实我不建议。"苟利云突然严肃了表情,“这不值钱的男人能跑第一次,就能跑第二次!当心被他搞出心理阴影!”
“阴影?"时微摇头:“不至于吧……”
苟利云的眼镜上蒙了雾气,她扶着镜框把眼镜拉下鼻梁,等了几秒,又重新推上去,她看着时微,语重心长,像个长辈:“怎么不至于?你想啊,要是某天,他突然不回消息了、打不通电话了、约好见面爽约了,或者你从张三李四的嘴里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是不是都会条件反射地认为,他又要跑掉了。这种日子,一天两天还能过,一年半载的,可不把人逼得应激啊?”
时微心虚地垂下眼睛。
她盯着杯子里咕噜冒泡的金汤力,这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牙齿咬合着,似乎也没反应过来要说话。只是恍惚回忆起那天晚上对着卞睿安破口大骂的情景,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卞睿安搬家这天,出了大太阳,是今年临海入冬以来最晴朗的日子。
孙飞昂跟着他楼上楼下地转悠,这房子采光极好,晴朗的天气里,几乎每个窗户都透亮,阳光洒在角角落落,明亮又带着热度,让这栋并不崭新的房子脱离陈旧气息,焕发了新的色彩。
屋子里头转够了,卞睿安走到小花园里坐着晒太阳。隔壁张大爷上个月已经搬走,据说那只总是偷摸着溜过来觅食的大橘猫还活着,差不多十五岁,已经是个猫长辈了。
这话是听门口小保安说的,小保安说大橘的名字叫咪咪,跟全天下百分之八十的猫重名。
孙飞昂从屋里端着一杯茶水出来,放到卞睿安面前,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了:“这地方真挺好,清净又方便,怪不得您要急着搬过来。”
“是清净。"卞睿安眯着眼睛看了眼太阳,“比过去还要清静。”
太阳晒得他一颗心暖洋洋,突然有了兴致给孙飞昂介绍这栋房子的前世今生。
他告诉孙飞昂,以前时微总在二楼尽头那间屋子练琴,从琴房的阳台看出去,外面有个人造湖泊,现在湖泊干净倒也还干净,但明显没有以前热闹了。过去湖里有两只黑天鹅,还有一只大白鹅,据说大白鹅是小区里一个信佛的阿姨花了两百块,从保安手里解救出来、放生在湖里的。
她说自己和那鹅有缘分,说什么也不让别人杀了吃肉。保安与她争辩,她就对着保安念咒。
于是大白鹅走狗屎运,享受起了黑天鹅待遇,夏天闻荷香,冬天伸长了脖子闻梅香。
湖边的腊梅枝桠很是低垂,其实也并非自身愿意长成这么歪七扭八的模样,是被熊孩子踩着枝干被迫弯了腰。孙飞昂睁大眼睛听着,他认识卞睿安八年了,头一回发现他如此话多。说的还都是些没有营养的日常琐事。这种热络让他极不适应,如果今天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他一定会忧心卞总是否被闲置多年的老旧房屋里的脏东西缠上了。
幸亏眼下天气晴朗,金光闪闪,老板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阳气。
大白鹅和腊梅树对孙飞昂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在温暖冬阳的照拂之下,他几乎要昏昏欲睡。注意到孙飞昂的走神,卞睿安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他端起茶杯一气喝了半杯水,然后放下杯子站起来:“今天给你放假。”
孙飞昂的瞌睡骤然散去,他咧嘴笑着:“我巴不得您能天天搬家。”
“成啊,我明天就搬你家去。”
孙飞昂讪笑着摆手:“我那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还是按时上班来得踏实。”
卞睿安跟着笑了一声:“我听赵叔说,晓晴回临海找你,复合了?”
赵叔是卞睿安爷爷的老部下,孙飞昂是他的亲外孙,而晓晴其人,是孙飞昂在小学时候就给自己预定的新娘子。“是。“孙飞昂露出了少见的腼腆,他春光满面地笑着,“她把荣城的工作辞了,现在就住在我家。”“准备在临海工作吗?需要帮忙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