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皎被她甩开手后,手背似乎撞到了什么地方,她听见对方一声痛呼。
薛庭笙皱眉,曲回自己手臂,“你干什么?”沈南皎:“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突然发什么癫一一嘶,痛死我了,林司林也是有病,买这么硬的床木头干什么?留着传给他重重孙子吗?”
薛庭笙”
刚刚被对方抓过的掌心,还残留一种焰火的滚烫触感,以及奇怪的酥痒。
薛庭笙从未与他人有过亲密到掌心贴合的时候,只觉得这种触感诡异又陌生。
薛庭笙:“金羽仙鹤。”
沈南皎回答:“放心,还在我的芥子囊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v情关心那几只破鸟,你可是差点死在锁星派的人手上了!”
薛庭笙懒得理他,得知金羽仙鹤无碍后便继续闭目养神。
沈南皎还在那边碎碎念:“金羽仙鹤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值得你拿命去拼?我看那谪仙宝藏的传说也未必是真,说不定是一场骗局……喂?喂!薛庭笙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不是,薛庭笙你就这么睡着了?”
沈南皎不可置信,但是夜色太黑,他就算是把眼睛瞪大,也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伸手往刚才那方向摸过去,很快摸到薛庭笙手臂。她手臂上也有鳞片,滑腻腻的,沈南皎摸上去,没忍住摸了两把。
恰在此时,外面打雷,随之闪过一道雪亮的闪电。闪电只亮了一瞬,但那光芒却足够照亮房间里的一切;沈南皎对上薛庭笙死人一般的脸色,还有那双看死人一样的双眸。
她身上的杀气浓郁,被沈南皎碰到的鳞片微微翕合,像是应激的猫在炸毛。
沈南皎一激灵,迅速缩回手:“我不是故意……他没说完的话卡住,只见薛庭笙站了起来。她只穿着裤子,上半身全靠绷带绕过胸腹,站起来后居高临下的脾睨着沈南皎;沈南皎咽咽口水,喉结滚动,感觉今天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
现在喊救命的话,林司林来得及救自己吗?薛庭笙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笑了。
被气笑的。
太簇都没摸过她的鳞片。不,准确来说,从未有人摸了她的鳞片后还能活着。
人类那句俗语怎么说的来着?
是的,士可杀不可辱。
在砍头还是腰斩这两个选项之间徘徊了几秒,薛庭笙盯着昏暗中沈南皎模糊的影子,闭上眼狠狠咬着自己后槽牙。
不能杀沈南皎。
他们有一个孩子。
沈南皎还救过自己一一看着孩子和他在渔村去而复返的份儿上一一
薛庭笙向沈南皎伸出手:“芥子囊给我。”沈南皎懵逼,老老实实掏出芥子囊放到薛庭笙掌心,弱弱道:“我没有耍流氓,我摸你就跟摸狗一样,没有半点男女之……
薛庭笙暴躁道:“闭嘴!”
换成平时沈南皎是不会闭嘴的。
但是今天不同,现在的沈南皎格外心虚,垂下脑袋乖乖把嘴巴闭上了。尽管现在房间里已经恢复了昏暗,沈南皎已经看不清楚薛庭笙的模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闪电划过照亮房间的那一瞬间,那个画面格外清晰的印在了沈南皎脑海之中。少女苍白冷冽的脸,沾着血迹覆满汗水的脖颈与锁骨,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鳞片覆盖了她身上大部分的要害与柔软之处。
当然,最清晰的还是她眼眸。
乱发下漆黑如点墨的眸子。
明明蜡烛都已经熄灭了,但薛庭笙的眼眸里面却好像还跳着两簇幽冷的火。
那火或许会将沈南皎烧死。
但沈南皎却像着魔似的,不断记起那样的画面来。他生在望棠山,名门世家,见过无数美貌风情的人一一不限男女。
可是没有人会像薛庭笙。
薛庭笙也不像任何人。
沈南皎忽然觉得薛庭笙很像一碗没有任何伪装的毒药。她不甜美也不芬芳扑鼻,气味苦涩没有前调,一旦喝下去就会立刻让人痛到肝胆俱裂,没有任何引诱意味的毒药。
这样的联想令沈南皎莫名的咽了下口水。
薛庭笙拿走他手上的芥子囊,声音嘶哑语气冷淡:“滚出去,别等我踹你。”
沈南皎摸摸自己鼻尖,因为理亏,还因为自己刚才那短暂分神又毫无理由的幻想一一他什么也没说,飞快的离开了房间。
推门出去的瞬间就闻到水汽,外面正在下大雨,雨声噼里啪啦,将夜色掩得更黑。
雨水在屋檐边汇聚成水流飞泻下来,溅起水花打在走廊边缘的木板上。
沈南皎被夜里冷气激得打了个喷嚏,感到几分冷意。他在夜色的冰冷中慢慢降温,脑子逐渐清醒过来。沈南皎忽然自言自语:“不对!我为什么要把我的芥子囊给薛庭笙?”
“我干嘛要心虚?我又不是在耍流……都说了就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