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思虑在内心蔓延。
段聿憬瞧着身旁女孩面上的忧愁,“想什么呢?”瞧着眼前缓缓升起的挡板,沈清予垂下眸抿着唇角,说话的同时抬眸朝男人望去。
“再想……“她似忧虑,轻声道:“我这么无趣的人,您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男人不由得笑了声。他说:“挺多的。”
眸色微动,沈清予连眼都忘了眨,等着男人后言。过了一会儿,段聿憬慢悠悠沉声说:“听话,做事懂的分寸”
他姿态懒散,随手揽着她,语气中充斥着漫不经心。但沈清予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尤其是最后一句,言语间像似在讽刺昨晚的对话。她紧咬着唇角,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还有呢?”
镜框下的眸色加深,男人手指缠绕着她的发尾,嗓音寡淡:“我想,你清楚这些。”
沈清予瞬间明白了。
她见过许多追求者,那些人总会有各种理由来品缘阁找她,每次见的第一面,那些不同的男人都重复着一句话。一一你很漂亮知性。
有的更甚,捧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朝她递张银行卡,说:待在品缘阁这种小地方不会有出路,跟了我,我会在京郊给你买个房子,每月给你五万。
你要做的很简单,出去逛街旅游都行,每月我会去陪你一星期。但只有一点,不能给我惹事,也不能把这些挑到明面上。事后要自觉吃避孕药,敢怀上我的孩子,我有各种方法会弄死你。
这一段话,沈清予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更何况对当时刚毕业的她格外恶心,只是听了会有生理反应想吐。那些人大部分都惧怕林诏背后的权势,也不敢做些出格的动作。那时的她也知道这一点,便利用了林诏解决了他们,有的难缠的,则是让林诏替她亲自出面。回想起以前的经历,沈清予低眸瞧了眼手心蜿蜒的伤痕,自嘲似的扯了下唇角。
吃饭的地方在市中心一处繁华高楼内,因还需要忌口的原因,两人特意选了一家口味清淡的闽菜。寂静的包厢只有他们两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通常都是说了上句没下句。
期间透过隔窗,她发现雪势渐大,除了车辆行走的道路,外界屋顶几乎已经变得白茫茫一片。
沈清予静静地望着不断飘零的雪花,直到眼前窗户被露水完全遮挡,她才收回视线,慢吞吞地吃着眼前刚夹的鱼丸。
这场雪下的太大,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去,门前已经有了厚厚一层积雪,不少侍应生穿着厚重的棉服费力清扫着门前的残雪。
也因这场雪,路上来往车辆比先前堵了许多,不少人都选择步行出门。
沈清予内心疑惑,正巧路过的行人谈论着前面路段发生的事故。堵车的原因是因为车主只顾着带孩子拍雪景,没及时观察路况,一连导致三辆车连环追尾。段聿憬也听到了,视线收回,他俯身问:“今天还上山吗?”
“不上,今天周末。“沈清予摇头,想到关于拍卖会的筛选,忙问:“是那三个拍卖行联系您了吗?”飘零的雪落在男人鼻骨上,他随手拂去,随后牵着她的手朝楼梯下面走去:“周末不谈工作。”“》”
瞧着在下面等着的李声,她问:“天要黑了,还要去哪吗?”
段聿憬揽着她淡声道:“附近有场宴会,带你过去玩一会儿。”
一旁的李声早已准备好,见他们下来立马开车门等着。他言简意赅道:“去elixir bar。”“好的,先生。”
听着男人熟练醇厚的挪威语,沈清予不由得有些惊讶,余光本能朝男人望了过去。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像他这种阶级有身份的人,不会几门语言才奇怪。
前路车祸的消息传的很快,李声特意绕了另一条小路走去。
elixir bar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远,仅是拐个弯的空隙,她便看到远处高楼上挂着的招牌。
她认识这个招牌,之前听宋京迪闲聊的时候说过,北京最奢华的地方,进去要查银行卡流水。当时她们一群狐朋狗友荒废学业,没事儿就往这边跑开party。当时她大三,宋京迪说完的一周后正好是她的生日,请全宿舍的人去这里玩了一天。
她正想着,车子以及在眼前高楼大厦下停稳。车门被拉开,刺骨的寒风瞬间涌进,段聿憬俯身伸出手,轻笑:“困了?”
“没。”
她眨眼否认,白嫩的指尖搭在男人手心掌纹上。尽管她此时穿着一双高跟鞋,可站在男人面前仍是矮了将近半个头。
沈清予跟着男人脚步,仰着小脸问:“会有很多人吗?”
“不多。“指腹摩挲着女孩冰凉的手心,段聿憬牵起来握了握,低声在耳边问:“别松开,给你暖手。”长睫微颤,沈清予不知道他如何察觉到她无声的挣扎。但听着这句话,她没再有所动作,泛凉的指尖就这样静静躺在男人温热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