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三言两语地聊了聊,就随意揭过了。
“不用急,二十岁还小呢!”
“是啊,我二十岁的时候,还在实验室埋头研究,谁想着谈恋爱?”
……
贺晚恬看着贺律平静的侧脸,没说话。
参观完园区的最后一个点,天空雷电隐隐,又有下雨的征兆。
贺律把贺晚恬送回寝室楼前的长廊。
贺晚恬思考了一路,也纠结了一路。
临别前,她把困扰了她一晚上的话问出口:“为什么不让我去见那3个男生?”
男人顿了两秒,半笑着点头:“可以,想去?”
贺晚恬噎了下:“……也不是很想。”
贺律看她一眼,笑说:“倒不用否认,你已经20岁,我不是你的家长,管不了这些。”
贺晚恬沉默着,直勾勾地凝视着他:“那我想要你这样的可以吗?”
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半天没得到回复,贺晚恬不确定了,小声:“……不行吗?”
贺律叹了口气,薄唇轻抿,语气一贯地散漫。
“嗯,除了我。”
贺晚恬语气低落:“那就不要了。”
贺律淡笑不语。
她紧追着进一步发问:“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原以为会是委婉的拒绝,却听男人说:“我怎么舍得。”
含情脉脉的温柔似要将人溺毙。
真话?假话?
他的态度越是模棱两可,贺晚恬越是感到混乱迷惘。
长期以来一直如此。
她的初恋是贺律。
回忆这些年她和小叔两人之间短暂的相处往来,很难说清,小叔在她成长过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叔叔”有一点,“老师”有一点,“兄长”也有一点。
但贺晚恬却始终分辩不出对方对自己的感情。
他足够溺爱、足够包容,却始终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她前进一步,他就像是有所感知地退后一步。而当她在原地不动,他又能回到距离她很近的位置。
第一次见他时,贺晚恬就看不懂这个人。
过了许多年,现在的贺晚恬仍旧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