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肯接。
秦家有钱有势,能请他来也不足为奇。
衙役本想绕开他们,秦公子却伸手将他拦下,“喂,我问你,刚才那小娘子去哪了?”
衙役反问:“哪个小娘子?”
秦公子比画着手道:“就是你刚才领着进门的,那个穿翠绿色裙子,皮肤赛雪,相貌一等一水灵的小娘子。”衙役道:“哦,他们回去了。”
秦公子问:“回去哪儿了?”
衙役道:“这就不清楚了。”
任秦公子好说歹说,衙役仍守口如瓶,他只好朝洪锡使了个眼神,后者便笑眯眯地接话,“诶,孟衙役无须紧张,秦公子对那小娘子并无恶意,不过是想认识认识她。”孟衙役双手抱胸,似笑非笑,“是吗?秦公子每日挺忙啊,不是心疼这个小娘子,就是想认识另个小娘子的。”秦公子大言不惭,“花开堪折直须折,怜香惜玉哪是错?孟衙役,你若肯帮我这个忙,今后去同善堂看病买药什么的都能优先安排。”
孟衙役深感他的不要脸,知晓与他掰扯不清,挥挥手道:“请恕我无可奉告,大门在前头,你们赶紧走吧。”秦公子气呼呼地出了衙门,站在大街上左顾右盼,内心犹如被烈火焚烧。
他活到二十四岁,头回见到此等花容月貌的极品小娘子,无论如何都得找到她,与她探讨探讨人生!他大喊一声:“洪锡!”
洪锡拱手,“秦公子,您说。”
秦公子道:“我给你一百两银子,限你今日内帮我找到那名绿衣小娘子,事成之后另有奖赏!”洪锡抚着八字胡,轻巧巧地笑开,“小事一桩,秦公子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大
再说薛满等人回到东来顺客栈,俊生站定在门口,神色犹豫不决,“公子,阿满姐姐,呃我有个提设议…”薛满问:“什么提议?”
俊生道:“要不咱们换个住处?毕竞隔壁刚发生血案,总觉得不大吉利。”
薛满笑他,“俊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还不如我一个姑娘家。”
俊生颇有些难为情,“阿满姐姐,我下个月才满十二,还小呢。”
“也是,毕竟我比你年长…"薛满蹙眉,她今年几岁来着?十五?十六?或是十七?
俊生又期盼地望向许清桉,后者言简意赅,“不换。”………“俊生再看阿满,她不知陷入何等沉思,还蹙眉望天没回过神。
更深夜静,俊生一闭眼便回想起白日里可怕的画面,久久无法入睡。反观隔壁的薛满,倒头便进入梦乡,但随着夜幕的无边蔓延,她的梦境开始染上大片大片的血色。阴沉的天空下,暴雨如银河倒泻,无数鬼魅穿梭在参天密林间。他们磔磔狞笑,追赶着前头的两抹瘦小身影,正当要吞其入腹时,有人手持利刃,从天而降。他奋力挥剑批斩鬼魅,奈何寡不敌众,身体被划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随着雨水四处飞溅。
不知何时,薛满站在了雨中,鲜血飞溅到她脸上,是温热的。
她瞪大眼睛,眼见那高大的身影栽倒在地,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颤抖着说:阿满,你快跑。
跑去哪里?
她甩开旁人牵着的手,奋力往对方跑去,可脚步再快都追不上他消逝的速度,只能见他融于雨水,在天地之间湮灭。
“阿一一”
她满脸泪水地从梦中醒来,心口仍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在提醒她失去了生命中某个至关重要的人。是谁?
薛满茫然回想:她爹娘是贫农,家里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都在老家好好生活。除此之外她最亲近的人便是少爷,而他也好端端地睡在隔壁。
是噩梦吧,因白日里目睹了那凶杀犯,以至于夜有所梦罢了。
她擦干眼泪,翻个身继续睡觉,却是睁眼到天明。待她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下楼,俊生一副了然模样,“阿满姐姐,我懂的。”
薛满揉揉太阳六,“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做了噩梦。”
“巧了,我也做了噩梦,我梦到昨日那个男子半夜闯进客栈…
俊生叽里呱啦地描述噩梦细节,薛满耐心听他说完,安抚了几句后问:“少爷起来没?”
“早起了,说是要去城里逛逛,吩咐我留在客栈等你。”
薛满有些恼,“少爷真是的,去逛街也不带着我。走,我们找他去。”
“诶?阿满姐姐,要不你先吃些东西…”
天光大亮,街上人来人往,不远处的巷口站好几名男子,为首的正是秦公子与洪锡。
秦公子打扮得光鲜亮丽,不时往客栈的方向张望,“你打探清楚了,那小娘子当真住这里?”洪锡道:“那三人昨日是为东来顺酒楼杀人案去的衙门,酒楼的小二说他们就住在隔壁。”
秦公子满脸不耐,“是不是那小二证你了?这都几点还见不着人。”
洪锡道:“秦公子莫急,小娘子身娇体贵,起得晚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