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3 / 4)

向您请罪来了!”许清桉道:“马大人是晏州的父母官,怎能向我这小小监察御史下跪请罪?快请起来,莫要折煞我。”话说得谦卑,他神色却是轻怠,眉眼间难掩嘲谑。马建树笑不如哭,“世子爷,您是奉了圣上的命来晏州视察,无论品阶大小,我都当敬您如上宾。只可惜我识人不清,被贾松平这狗东西蒙蔽了双眼。他不仅欺上瞒下,贪赃枉法,还敢瞒着我谋害于您,我知晓真相后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啊!”

许清桉单手支额,漫不经心地望着他。

马建树继续表演,“世子爷,请您明鉴呐,我近日身体不适,已连续三日在家中休息,我的妻子和大夫都能作证!我当真对贾松平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他说得口干舌燥,极力与贾松平划清界限,生怕被“误会"牵连。

许清桉转问庞博涛,“庞管事以为如何?”庞博涛笑道:“我等一介草民,哪有资格对官场之事评头论足?还是等世子爷回京,亲自向圣上与老侯爷禀明,等待他们的评判才好。”

马建树脸色煞白,此刻才是真正地悔不当初。他平日里好逸恶劳,对下属疏忽管教,致使衙门内部乌烟瘴气。许清桉奉皇命来晏州巡查,没过几日便查出贾松平违法乱纪的事实。他因惧怕被牵连,便默许了贾松平杀人灭口的计划,期望能粉饰太平,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马建树当然知晓许清桉是老恒安侯的孙子,但他认为廉颇老矣,不足为惧,前世子能死,现世子也能死。横竖天高皇帝远,等许清桉死了,他们随便编个死因搪塞京城就是。

万万没想到,老家伙神通广大,手长得能伸到日升当铺!这下可好,许清桉没死,贾松平被抓,他的好日子是彻底到了头。

马建树痛哭流涕,一下又一下地扇着自己,“怪我有眼无珠,怪我一时糊涂,世子爷,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这回吧……

庞博涛嗤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许清桉半抬着眼皮,面上隐有厌色。

庞博涛会意,“马大人,您请回吧,世子爷身上有伤,大夫叮嘱了要多休息。”

马建树哪敢说不,万念俱灰地掩面离开。

许清桉道:“派人守好他。”

“是。“说完正事,庞博涛打起旁的主意,“世子爷,今晚我在东央酒楼设了宴,并请花家戏班的台柱蕊姑娘来唱戏,不知您能否赏脸赴宴?”

“你高看了我。"许清桉意味不明地道:“我瘸了一条腿,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庞博涛一本正经,“您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为您接风洗尘。”

许清桉突然问:“庞管事今年贵庚?”

庞博涛道:“回世子爷,鄙人今年四十有三。”“可娶妻生子?”

“鄙人十八岁便娶妻生子,后又收了三房妾室,共育二子三女。”

“当祖父了?”

说起家中小辈,庞博涛不禁喜笑颜开,“当了,犬子是四年前成的亲,隔年便为家中添丁增口。如今我有一对孙子孙女,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

许清桉道:“三世同堂,庞掌柜真是好福气。”庞博涛见机道:“人之一生,费力劳心,所求不过是子孙绕膝,阖家欢喜。反之,即便坐拥金山银山亦是无趣。”

“说得没错。”

庞博涛见他未有抵触,便更进一步,“我没记错的话,老侯爷已年过花甲,想必极盼着世子爷娶妻生子。不知您可有中意的姑娘家?倘使有,不论出身,收进房里红袖添香,亦是人生乐事也。”

许清桉道:“既是乐事,又怎能我一人独享?祖父虽年事已高,依旧精神晏铄,老当益壮。若能纳几房年轻美妾,生儿育女绝不在话下。”

“222”

许清桉又道:“你将这话原封不动地转告他,与其指望我传宗接代,不如他亲身上阵,岂不美哉?”庞博涛目瞪口呆,差点怀疑是耳朵出了问题。这这这,这是为人孙辈能说的话吗?简直是大逆不道,无可救药啊!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直被世子爷牵着走,老侯爷暗中指派给他的任务,世子爷早已洞若观火。造孽哦,这祖孙俩,老的他惹不起,小的他也惹不起。庞博涛硬着头皮道:“世子爷息怒,是我自作主张,多嘴多舌惹得您不快,老侯爷对此全然不知。”许清桉不予置评,“我还要在晏州停留几日。”庞博涛忙道:“世子爷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您有任何事吩咐我就好。”

“嗯。”

“您身上有伤,光有俊生伺候怕是不够,我特意从府里调了两名心灵手巧的婢女……

婢女?

许清桉联想到某位少女,也不知何等大户人家,能吃得消她那种″婢女″。

“公子!“俊生小跑着进门,“小姐姐退热了,人也醒了。”

“正好。"许清桉道:“庞管事,让你府中的两名婢女去伺候她。”

“是。”

庞博涛嘴里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