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3)

。”

裴长旭沉默许久,道:“薛小姐突染重病,性命垂危,与端王殿下的婚礼暂且推迟,直至薛小姐康复为止。”

杜洋抱拳,“属下这就去转告皇后娘娘。”

话虽如此,他身子依旧没动,吞吞吐吐地道:“殿下,有件事,属下不知当不当禀告。”

“何事?”

“是江姑娘,这段时间里,她的婢女来过好几次,均被属下挡了回去,可是——”

可是,可是,又是可是。

裴长旭不耐地抬眸,“杜洋,莫非你也想回老家刨土种地?”

杜洋当下冷汗涔涔,一鼓作气地道:“那婢女方才又匆忙找到府里,称江姑娘午时呕血昏迷,大夫瞧过也无济于事,问您能否派刘太医去南溪别院。”

南溪别院。

裴长旭险些忘了江书韵的病情,他满心记挂阿满,根本无暇关照其他。

杜洋又道:“婢女还说,江小姐已留好遗言,希望死后殿下能将她与姐姐葬在一起,让她们姐妹在地下能骨肉团圆。”

真是病糊涂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裴长旭道:“派人去请太医,再备辆马车,随我去趟南溪别院。”

杜洋熟门熟路地驾车来到北郊,刚进别院,竹香便满脸泪痕地冲出来,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殿下,您终于来了,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快不行了,呜呜呜……”

裴长旭皱眉蹙眼,杜洋便呵斥:“殿下既已来了,便有法子救醒江姑娘,还不速去领路!”

竹香连滚带爬地起身,领他们到江书韵的房前,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内室中,江书韵正双眸紧闭,面色惨白,气息奄奄。

裴长旭站在床畔,俯身喊道:“书韵,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竹香忍不住出声,“小姐,您睁开眼瞧瞧,是端王殿下来看您了。”

江书韵的食指动了动,紧接着睁开一条缝,吃力地望着裴长旭,“殿、殿下……”

竹香扶她靠坐在床头,惊喜地道:“殿下果真是贤身贵体,您一来,小姐的病情便好转了呢!”

她还想继续往下说,忽见江书韵攥紧被单,立刻识相地闭紧嘴巴。

呃,小姐说过,抓被单是适可而止的意思,看来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殿下。”江书韵气若游丝地道:“您走吧,千万莫让病气沾到您。”

裴长旭道:“无碍,太医随后就来,我等他给你看过病再走。”

“抱歉。”江书韵轻咬下唇,眸中泛起泪光,“是我太没用,一直拖累殿下。”

裴长旭道:“你无须多想,此事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江书韵长睫轻颤,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病弱而楚楚可怜,“殿下是好心,我却受之有愧。后日便是殿下的大喜之日,我无以为报,只能绘一幅《花鸟临枝图》,祝您和薛小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竹香“心直口快”地道:“小姐便是因绘这幅画,耗费了太多心思,这才加重病情,呕血陷入昏迷。”

裴长旭却未有动容,神色变冷几分,“嗯,我知晓了。”

……这跟她的预想截然不同。

江书韵侧首,开始闷声咳嗽。

裴长旭转向杜洋,“去看看太医到哪了。”

话音刚落,刘太医便领着小徒弟进门,拱手行礼道:“端王殿下,卑职在此。”

裴长旭道:“去替江姑娘诊脉。”

刘太医恭敬应是,他从前亦被召来过南溪别院,对江书韵的病情并不陌生。她是自娘胎带来的病症,按理说,精心休养后能恢复许多。可这江姑娘着实柔弱,经过两年的调理,身骨不见好转,反倒变本加厉。

罢了,总归有端王殿下养着,保命不成问题。

他洋洋洒洒地写出药方,俱是寻常百姓用不起的珍稀药材。

裴长旭看也不看,直接扔给杜洋,“派人去抓药。”

眼看旁人陆续离开,江书韵打起精神,想再同裴长旭说几句话,乍听他道:“我已替你相看好一户人家,等你精神好些,我便安排你们会面,若无异议便择日完婚。”

怎会这般突然?

江书韵适时地敛眸,掩去愕然和不甘,柔声道:“殿下安排便好,我都听您的。”

“你可有其他要求?”

江书韵摇头,笑得惆怅,“殿下为我挑的夫婿,必然是万中无一的俊才。然而我的身子不中用,怕连累他往后的子嗣……”

“这点你无须担心。”裴长旭道:“我会打点好一切,无人敢有半句闲话。”

江书韵犹豫了会儿,道:“殿下,不瞒您说,昨夜我梦到了姐姐,她托我给您带一句话。”

裴长旭往前半步,“什么话?”

“姐姐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