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因为他知道大哥会处理好一切,他只需要隔断时间给家里寄钱写信就可以了,可现在大哥没了,他得承担起家庭的重任。也正是最近,楚卫国才明白何谓责任,大哥真的是为他扛起了一片天,所以他才更不能苛责大嫂,因为大嫂怎么说也是大哥要真心实意过日子的人。所以他才无法接受,大哥走了才仨月,嫂子就一门心思要嫁给他,这让他如何对得起大哥的在天之灵!
因缘巧合,终碰到了许星梨,那时他以为是孽缘,没成想竟是正缘。
夫妻夜话,说说这说说那,总归是有说不完的话。乌漆嘛黑的夜里,许星梨上个厕所都有点怕,其实屋里是有个夜壶的,只是俩人这会儿正像是刚恋爱的模样,那是正在意形象的时候。
像上厕所……
在屋里可是有声音的。
而且好黑好黑!
可许星梨还有点想上厕所,可能更多的是心理,毕竞想睡了,上个厕所不是应该的?
可恶!许星梨踮起脚下床,准备上厕所,打开门……又合上。
却发现四周太太太黑了。
许星梨迟疑了,正准备扭头喊楚卫国,却发现冷不丁身后出现个人,狠狠吓了一跳。
许星梨捂着胸口:“你怎么回事?吓我一跳!”楚卫国抬手按住她的胳膊,无奈:“这屋里除了你不就是我了嘛?”
“那你也不能突然出现啊!"许星梨嘟了嘟嘴,“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楚卫国顺势握住她的手,“走吧,陪你上厕所去?”
许星梨:“这还差不多。”
院子里传来阵阵脚步声和压低了声音的聊天声,屋里的婆媳俩都是警惕人,又夜深人静的,一点声响都能叫人注意。
不过随后牛爱芳、孙小美也就明白了,这个家除了他们也就是那两口子呗。
孙小美狠狠摔了枕头,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整个人哭成了泪人,埋在被窝里低声啜泣着。
幽怨的哭声传荡在院子里,好不可怜,好不吓人。许星梨差点一哆嗦,亏得有楚卫国陪着,才好点。楚卫国倒是不怕,他只略略一想,就猜出是谁了,除了大嫂没别人。
一时间,心底的苛责又去了几分。
大哥这些年不容易,替他承担了不少,所以他也得承担其责任,照顾好大嫂照顾好家里。
许星梨嘟嘟囔囔:“大嫂也是的,大半夜的就开始了,也不知道是想吓谁呢。”
楚卫国叹了口气,关紧门窗:“大嫂…她也不容易。”许星梨还有那么点理智,压低的声音:“我当然知道大嫂不容易,难道我就很容易吗?干什么都得忍着她让着她?我来你家就是来受气来了?”
楚卫国哑然,讷讷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哦。”
许星梨拖鞋上床拉上被子,闭上眼睛就睡觉,完全没有了旁的想法。
楚卫国沉默着上了床,轻声讲述着这些年的事情以及大哥的不容易。
许星梨虽沉默不语,但也听了进去,只是到底别别扭扭的,不肯主动说话。
俩人也就僵持住了。
许星梨再没了心思同他说起其他的事情,比如写作。许是心情不好,翻来覆去的才睡着,醒过来楚卫国就不见了人影,屋里空落落的,她心里也空落落的。也就那么一会儿吧,很快她就收拾好了心情,从衣柜里挑了衣服,准备起床洗漱。
只是……
许星梨看了眼脏衣服的位置。
嗬,又没了身影。
估计是被田螺小子给洗干净了吧。
许星梨心中一哂,这人真是眼里有活儿,就是有点没脑子,说话不知道婉转总气人。罢了罢了,他马上要回去了,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洗漱时,许星梨看了眼手表,约莫八点钟的样子,菜园里已经浇好了水,绿油油的菜叶上满是水珠。厨房里还空空的,她掀开盖子才发现已经熬好糊涂了,就连饼都烙好了,小咸菜也切好了,就是没摆上桌。许星梨四处瞅了瞅,都没看见楚卫国人,大门也合上了,估摸着楚卫国是怕他出门了,家里三个女人再来陌生人就不好了。而且家里的女人都是能吃能睡的,谁也不是那勤快人。
倒是盆里有个带着水珠的碗,洗得倒是干干净净,肯定是某人走的时候把饭做好,看他们都没醒先吃了,顺道给碗也洗干净了。
倒也省事儿了。
许星梨摇摇头,索性盛上三碗饭,拿上筷子顺手把小小咸菜和饼子都端到了桌子上。
只听吱呀一声,许星梨还来不及起身,韩母便伙同彩荷婶子一同推门进来。
许星梨有些诧异,便放下手中的碗筷:“韩婶儿、彩荷婶子,你们咋这个点来了?今儿没上工吗?”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彩荷婶子、韩母都该在地里才是,怎么来楚家了。
韩母、彩荷婶子都是眼皮子活泛的人,打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