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崩,朝中乱了起来,这婚事就更加无人提及了。”
施雨烟偶尔还听到有人私下议论,说谢、魏两家间的婚约大约已不能算作数了。
她所说的,其实都是这两个人的婚约之事。
可听在了施元夕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施元夕几乎是瞬间,就拼凑出来了一部分的朝中形式。
她知道的东西,还比施雨烟说的多一些。
因为当初她被送出京城时,谢郁维曾经通过他人之手,给施元夕送了一张纸条。
谢郁维让她等他。
这也就代表着,谢、魏两家本就是暂时联合,目的是为了帮助先帝夺嫡。
先帝登基后,两大世家都有从龙之功,权势滔天。
顺着谢郁维当年的操作往下猜测,不难得出,他已经料定在新帝登基以后,是不会准许他们两家继续联姻的。
可惜的是,先帝在位时间太短,仅两年时间,便驾崩了。
朝中再次发生变化,而谢、魏两大世家,如今很大可能已不是同盟关系,但具体如何,尚且不得而知。
今日这桩代考舞弊的事,说来跟施元夕没太多关系,但这事背后必然牵涉朝堂。
她眼下什么都没有,对朝堂局势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不说别的,就说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旁人如果要构陷她,她会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完全陷入被动状态。
所以她一直在想,要通过什么方式去了解当前局势。
正好。
魏青染给她送上了这么一个大礼,让她知道了目前谢、魏两家关系诡异,再加上早上谢郁维撞马车的事……
施元夕轻挑眉。
国子监内,徐京何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毕,刚踏出了静思台的门,底下的暗卫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后方。
他一边在铜盆中净手,一边问:“如何了?”
“派出去的人已经查明,今日谢郁维出现在国子监之事,并非偶然。”
徐京何擦拭着手指:“不是偶然,他却什么事都没做。”
“根据今日值守的暗卫所言,谢郁维那辆马车,只怕原本是想要撞向您的。也不知中间出现了什么岔子,反而撞上了施家的马车。”
徐京何将手帕扔回到了铜盆中,面无表情地道:“不是意外。”
暗卫闻言一惊,抬眸看了他一眼。
“魏家底下的人做事不干净,安插世家的人进入国子监,还从中获利无数。收了银钱,让国子监内的官员帮着代考舞弊。”徐京何抬眼,扫了下天空:“最后却让谢郁维帮着处理这个烂摊子。”
暗卫了悟:“……以那位谢大人的性子,怕是并不愿意出手去管。”
所以才有了早间那场‘意外’。
徐京何不置可否。
“不过,谢郁维撞上的马车,是施元夕的,他们两个人还曾有过婚约……这施元夕,会不会也牵涉到了其中?”
“属下打听到,今日谢郁维确实让人给施元夕送过东西。”
徐京何想到了那人身上浅淡的香料味,在马车上,最好处理东西的地方,就是香炉。
他声色平淡地道:“暂不清楚。”
暗卫看了他一眼,未再多言。
却听徐京何道:“先放放,若有不对之处,直接将其处理了便是。”
“是。”
说话间,徐京何已经走到了国子监的门口。
暗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国子监的官员。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徐京何和同僚一起,到国子监外,安抚了下心绪难平的学子们。
刚跨出国子监的大门,他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施元夕。
徐京何微顿,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了面前还没离开的学子们,缓声道:“代考舞弊案已经交由大理寺处理,明日正常授课。”
除此外,他还例行公事地问了句:“若有人有代考舞弊案的线索,可现在交由国子监官员。”
四周一片安静,剩下的学子多半都是凑在这里看热闹的,哪有什么线索要交代。
徐京何轻点头,正准备拾级而下,径直离开。
却见旁边立着的人,幽幽地举起了手。
徐京何回身看她。
那一直坐在了马车里,自施元夕出现后,就没有离开的魏青染,此刻也冷下了脸色。
她也没搞懂施元夕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将她针对她的事,告到了徐京何的面前去?
正想着,就听施元夕声色明朗地道:“徐司业,我有线索。”
不等徐京何开口询问,她便直接道:“今晨一早,我的马车被谢郁维谢大人的马车撞了。”
施元夕微顿,一双潋滟生辉的眸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