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种什么样的折磨。
但事情总得分个轻重缓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沈棠宁腹中的乖孙。
“你甭管是谁说的,"王氏说道:“等她生完孩子,还得坐月子,最起码要七八个月……
“好了,我都知道了!”
谢瞻断然道:“您放心,我对沈氏那样的女子,分毫兴趣也没有,必不会不知分寸,做出叫您抱不上孙子的事!”
“我还有事,走了!”
谢瞻回到寻春小榭阴沉着脸就要提安成,安成很有先见之明地地自己找了个地方躲着去了。
屋里,沈棠宁在挑选准备下月给舅舅温济淮的四十岁寿辰礼物,锦书和韶音把她库房里有的礼物都记在了名单上,她挑来挑去都不甚满意,忽听院内传来谢瞻震怒般的怒吼声,主仆三人齐齐吓了一跳,面面相觑。沈棠宁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到莫非是谢瞻捡到了那只荷包?
正胡思乱想着,谢瞻就掀开帘子进了屋,见外间没她,便径直朝内室中她的方向大步走了来。见她杏眼圆瞪地看着他,谢瞻猛地顿住步子。“你这般看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边说,边捋了把头上有些凌乱的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没什么。“沈棠宁忙低下头,胡乱收着手里的礼单。
听语气谢瞻好像并不是针对她,不过她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谢瞻余光瞥见沈棠宁两个丫鬟正警惕地注意着他,心下极不悦,便指使锦书道:“你,去烧热水,这茶水太冷。”锦书只得放下手中的活计,出去给他烧热水。谢瞻又扭头朝呆立的韶音喝道:“看什么看!还有你,笨手笨脚的,去给我扫书房!”
“他不是有小厮吗,我又不是他的丫鬟……”韶音小声埋怨,见主子用眼光不断示意,只得不忿地也走了出去。
谢瞻喝完韶音倒的茶,四下瞥了瞥,那些讨人厌的丫鬟终于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了他与沈棠宁两个人。他慢慢起身,悄无声息地踱步到她面前来。“你在看什么?”
他突然间站到了她的面前,沈棠宁原本坐在床上收礼单子,还觉得他是要到这边来拿衣服,没想到他竞会直接朝她走过来。
沈棠宁又是被他唬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把礼单揉成一团背在了身后。
“是礼单,我舅舅快要过四十岁寿辰了,我在给他挑选礼物。”
谢瞻“唔"了一声。
“礼单你急什么,拿来我看看。”
谢瞻和沈棠宁说话时,总是令沈棠宁想起幼时郭氏给她请的那位教养嬷嬷。
那嬷嬷极严厉,和她说话时面无表情,眼神却犀利极了,倘若她偷吃过外面小摊做的点心,那嬷嬷一眼就能看出来。
且她也和谢瞻一样不允许她偷看话本,每回她都能准确无误地在沈棠宁枕头下搜出锦书新给她买的话本,再顺便狠狠地叫她挨上一顿手心板子。
便如此刻,谢瞻眯着一双凤眼瞧她,平淡的语气却透着股命令似的不容置疑。
所幸这并不是她偷看的话本子,沈棠宁把手里的礼单交给了他。
谢瞻扫了两眼,的确是礼单。
记起上次去温家,长忠说过沈棠宁的舅舅似乎叫温济淮,温家小门小户,本是书香门第,温济淮却没出息,考了十来年都混不上个一官半职,如今在家里做生意。士农工商,商为最贱,谢瞻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把礼单还给沈棠宁。
沈棠宁知道他看不上她的娘家,赶紧把礼单收起来,换了个话题道:“你今日回来的倒早。”
她本是随口一说,谢瞻心里却颇是一惊:她还关心我,时常留意着我回来的时辰?
“过两日是花朝节,母亲准备在家里办场马球赛,届时我……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看向别处,似可有可无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那天挺热闹的……你去不去?”沈棠宁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轻声道:“我也不懂这些,便不去凑热闹了。”
猝不及防,又仿佛是意料之中地拒绝。
“爱去不去!”
谢瞻咬牙。直过了好一会儿,他冷冷丢下这句话,就大步走了出去。
又发什么臭脾气!整日喜怒无常的!
等谢瞻离开了,气得韶音对着男人的背影狠狠啐了两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