咛声,仿佛是那……的声音一般,叫得他气血翻涌,烦躁至极,仿佛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也在叫嚣着要冲破牢笼。谢瞻终于忍不住,起身掀开帘子,恼怒道:“你能不能安……”
他的声音再度戛然而止。
月光从帐子的缝隙射进来,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她平躺着,昏睡着,身子微侧,衣衫凌乱半裸,露出半截初雪般的肩头,把一只手放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另一只手就歪在他的枕边。
这姿势确如她自己所言,睡相并不算是很优雅。可是由她做来,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妩媚娇柔。她的睫毛长长,唇瓣湿润,满头乌发散乱铺在枕上,微微张着红唇,奶白色的肌肤红润丰润,犹如春睡海棠般含露盛放。
谢瞻喉咙滚了下。
“沈棠宁,你不要装睡。”
他低低地说,慢慢俯下身,灼热的鼻息落在她的脸上,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她。
忽然发现,她唇瓣的形状像花瓣一样好看,微微启着,露出几粒碎玉贝齿,令人禁不住浮想联翩,想尝尝那桃花似的唇瓣是否也如她的那双柔黄一般柔软馨香。他不禁舔了舔唇,离她也越来越近,整个人几乎都要贴覆在她的身上,直到身下的佳人受不了他那凑得越来越近的,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喉咙中埋怨地嘟哝一声,小手摸来摸去,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谢瞻登时回过神来,只见他此时将手臂撑在她的身侧,他的唇离她的唇瓣仅有咫尺距离!
谢瞻大吃一惊,连忙在她醒来之前狼狈而迅速地躺了回去,背过身。
下半夜,他睡得昏沉,怀里不知何时滚进一个温软馨香的身子。
他拥着她,嗅到她身上熟悉的幽香。
她搂住他,面红耳赤,将脸蛋伏在他胸口轻轻啜泣,似是难受至极。
他一点点舔吻她面上的泪,低哑着声哄她说:“别哭了。”
他的声音竞是温柔至极,连他自己听了也不由有些发臊,他竟会对一个女子说出这种语调肉麻的话来。可她就在他耳旁软绵绵地哭着,他心里实在怜惜得紧,一面自虐似的忍着肉麻张嘴哄她别哭,还说他什么都愿意给她做。
到最后究竞发生了什么,全凭自己的一腔热血,不管不顾了。
“孩子呢?”
谢瞻突然反应过来,后背一身冷汗,起身去点灯。等他点了灯回来,沈棠宁散着头发,拥着被子缩在床角哭泣。
他举着灯,看到了凌乱不堪的床铺,该发生的已经都发生了。
“我不是有意的……孩子,孩子有没有事?”半响,他艰涩地解释。
她却只是垂着脸啼哭,他要去拉被子,她挣扎着不许,纠扯间,那干净的褥子上露出一点血清……清晨,天边浮现出一抹熹微的鱼肚白。
谢瞻睁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凤眼。
他躺了一会儿,吐出胸口间的浊气,缓缓侧过头去。帘子一动不动。
昨夜,他梦里全都是沈棠宁。
还梦到了两人的第一次
谢瞻闭上眼,心里五味杂陈。
一定是……他旷了太久的缘故。
良久,谢瞻再睁眼,心绪已恢复如常。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掀开被子,被褥果然都被他弄脏。他往常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辰起,外面天还没完全亮,初春的天空气中仍然透着丝丝的寒意,安成在门口打了个哈欠,门“嘎吱”开了,他赶紧站直了,只见自家主子抱着一床被褥出来。
安成正纳闷着,伺候沈棠宁的几个丫鬟起得都晚,这会儿院子只有洒扫的婆子,谢瞻把被褥直接扔给安成。安成打开一看,脸禁不住抽搐了几下,忙追上前去道:“爷,这个、这…
“这什么这,"谢瞻脚步停也不停,“该怎么做还要我这个当爷的来教你?”
安成说道:“自然不用您教,可是大夫说咱们世子夫人身子弱,"压低了些声小小地说:“那个……不宜行房。”谢瞻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安成。
安成嗫嚅道:“您还是节制些,为了孩子忍一忍,等世子夫人身体好一些再……”
谢瞻气笑了,也懒得再解释,抬脚走了。
沈棠宁是被一阵案案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起初她以为是锦书和韶音,没有太在意。
又赖了片刻的床,她才懒洋洋地扶着后腰坐起身来,意外发现床帐不知何时换了,换成了一扇淡绿色的厚绢布。她怔了下,撩开绢布,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四扇屏风下,正脱光了上衣随手扔到地上,背对着她在卖力地擦起了汗。
那背对着她的男人身体,肌肤的颜色是介于古铜色与小麦色之间,并不十分黝黑,随着他的动作,肩膀两侧结实而线条清晰的肌理紧紧地紧绷了起来,透出一根根青色的经络,看着十分精壮有力。
汗水沿着他的脖颈和背脊滑落,愈发显得头发如墨乌黑,浑身的皮肤宛如涂上了一层油亮的松油般漂亮,他下身只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