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茶看着太后,眼神有些心虚,“皇祖母,你都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吗?那裴严,都捅到哀家心窝子上了!”
太后盯着云茶,又气又心疼,“哀家最疼惜的小孙女,竟让那阉人得了便宜!”
照这个意思,是裴严告诉太后的?
“他……还和您说什么了?”
太后直说:“他说他后悔了,想让你做他东厂的夫人,让哀家来替你们做主。”
“东厂夫人?”
云茶忍不住咳了一声,那岂不是要昭告全天下,他们才是夫妻?
“阿茶,这里没有外人,皇祖母问你,你们……如今到底是什么关系?”
太后如今没有权势,可依旧是这宫里一步一步走来的,那裴严,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女人。
可偏偏,现在缺了。
还非要云茶不可。
云茶有些懵懂无知,听不懂太后问她什么,随后太后老脸一僵,她顿了顿,直问她,“裴严他近过你的身吗?”
云茶面对长辈,她自然羞涩,但也不好欺瞒太后,只是用一个“嗯”字做了回应。
太后脸跟着一冷:“你啊!你真是糊涂!”
云茶:“若是我不求到东
厂,哥哥和姐姐的后半生可都毁了。”
太后听到云茶这番话,脸色一变:“那你呢?你想过你以后吗?同一个太监一辈子在一起?”
“你不想做母亲了吗?”
面对太后的问题,云茶僵在原地。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只让自己活的理所当然,她只是为了救她的哥哥和姐姐,想要撑起他们云家的天。
见到云茶迟迟不回话,太后又道:“你当裴严真的需要哀家这个没有任何权势徒担虚名的太后替他做主吗?”
是,他从来算计的好,是她压根就玩不过的人。
“皇祖母,事已至此,阿茶绝无退路。”
“裴严是世人皆知的阎罗,可他也是唯一能满足阿茶心愿之人。”
太后喟叹了一声,“罢了,都是造化弄人。”
“皇祖母——”
“走吧,陪哀家去寿宴。”
云茶往日都是在东厂见到裴严,在宫中见到他,大约只是小时候的事情,她记不清了。
说起来,裴严好像只比她大五岁,可那时候她进宫,只是觉得那个人好伟岸。
直到长大了,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骇人听闻的东厂总督。
如
今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皇帝身边,将一切都拿捏在手掌心游刃有余。
云茶陪着太后,落座在太后身边的位子。
只见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云茶望过去,是裴严。
其实,即便她不抬头,也知道是裴严。
歌舞表演过后,有位未曾见过的宫女来喊云茶,请她到御花园凉亭。
云茶又朝着裴严方才在的方向看过去,已经不见裴严的身影。
是裴严吗?
她悄然离开寿宴宴席,前往御花园。
一路上,云茶的内心万分忐忑,如今宫中人烟稠密,裴严为何叫她去那人来人往的地方。
可等云茶到的时候,只见凉亭摆了一道偌大的屏风,四周也有重兵把守。
她缓缓朝前走着,却不见裴严,只见她的叔叔,当今今上坐在屏风后。
云茶的脚步一顿,下意识便要往后退。
可是有重兵把守,拦住了她的退路。
云茶咬着下唇,一脸警惕地看着皇帝。
“阿茶,怎么这般怕朕?”
“皇叔。”
云茶继续往后退,可是下一秒,皇帝便抓住了云茶的手腕,色眯眯地盯着她,“请你入宫一次,可真难。”
“怎
么,做朕的后妃不好?”
“那朕废了皇后,许你皇后之位如何?”
云茶的目光落在皇帝抓着自己的手上,她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眼见屏风后的大榻,云茶忍不住双腿颤抖。
她只恨自己力气太小,压根敌不过皇帝,她一个慌张,连忙说,“皇叔,我是督主的人,你若非要阿茶,督主与您生出二心,这罪过,不是阿茶能担的。”
“你和裴严?”
皇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裴严一个太监,只手遮天又能怎样,还不是个废物。”
“哦,陛下觉得,咱家是废物?”
熟悉的声音传入云茶的耳朵,裴严幽邃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他将云茶拉过来,护在自己怀里。
云茶感觉有一双大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后,她听到了一声剧烈的惨叫,“裴严,朕杀了你——”
云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