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商怔愣着,看着薛景明的背影远去。
她仿佛被屏蔽了五感,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景王妃死时的样子在脑海中一遍遍滚过,折磨得姜商几乎崩溃。
她从未,从未对不起过谁。
也从未如此愧疚过什么。
她该怎么做?该怎么办?
在这个地方,她该怎么活下去?
入夜,南安郡王府点上了灯,林若若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前院正屋。
正屋门口守着的仆人见她来,忙起身迎接,上前低声道:“郡主金安。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林若若神色冷漠,透着几分木然,“父亲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郡王今日看着稍微清醒了些,您要进去看看吗?”仆人小心翼翼道。
林若若眼底划过厌恶,冷道:“不了,我一会儿要去摄政王府一趟,你照例好看郡王。”
顿了顿,林若若眸底闪过几分怨毒,“记得给父亲喂药。”
仆人觑了眼她的神色,莫名胆寒不已,忙垂下眼眸,道:“是!”
林若若转身离开,吩咐身后嬷嬷,“房妈妈,着人备车。”
房妈妈低低应了一声离开。
贴身丫鬟书玉扶着林若若去往府门走去。
看着林若若沉郁的神色,书玉轻声道:“郡主有心事?”
“姜商那个贱人……”林若若打开了话匣子,语气嫉恨怨怼,“你上午没听太后说吗?那贱人伤了薛琰之后,虽然被景明哥哥惩处了,但并未有性命之忧!”
书玉轻轻应了一声,“郡主别生气,太后娘娘不是也说了,会想法子让您嫁给殿下的吗?”
林若若顿住脚步,回身看一眼正屋方向,眼底的怨毒更深。
“有我那父亲在,我一时半会儿是嫁不了了,太后不是说了吗?我得先服侍父亲,待他好转。”林若若讥讽似的一笑。
书玉顿了顿,看了下四处,见无人才凑近林若若,声音越发低了,“那郡主,是否加大药量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林若若抿了抿唇瓣,眼底透出几分病态,“不急,若他死了,我还得守三年的孝……且动作太大,被太后得知,一切就都完了。”
说着,林若若神色逐渐阴沉,“若是姜商死了就好了。当日没
能杀了她,实在是可惜!”
房妈妈此时回来了。
“郡主,车已备好。”
林若若挥手让她下去,朝着府门外走去。
书玉扶她上车,坐定后,马车朝着摄政王府赶去。
见林若若神色始终沉沉,书玉眸光微转。
“若是郡主想要那姜氏出事,也不是没有法子。”
林若若眸光一亮,“你有什么法子?”
书玉压低声音,凑到了林若若耳畔。
抵达摄政王府时,街上已经行人寂寥。
门口的守卫见是林若若来,急忙去通报,不多时便有人来请林若若进去。
林若若颇为得意。
不管怎么样,她在薛景明这里,永远都是特殊的。
进了正院书房,只见薛景明正在案后执笔写着什么。
林若若眸光柔和下来,娇声道:“景明哥哥。”
薛景明笔尖没停,也没抬头,只轻轻应了一声,“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看到薛景明颇为冷淡的态度,林若若咬了咬唇,眼神复杂几分。
“景明哥哥……”林若若轻轻咬唇,“听闻王妃娘娘伤了长公主,已经被你惩处了,
不知道王妃现在如何了?”
薛景明动作顿住,抬头看了过来。
那双凤眸似是在看她,又似是在透过她看别人,其中的漫不经心十分明显。
林若若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喘不过气来。
“若若,这是你该问的吗?”薛景明语态温柔,“你漏夜前来,就是来过问本王的家事的?”
林若若眼睫微颤,一副受惊的样子。
她鼻尖通红,泫然欲泣,“景明哥哥,你生气了吗?若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王妃娘娘性子桀骜不驯,万一她伤了你——”
“那也是本王的事情。”薛景明浅浅勾唇,笑容游离,“跟你无关。”
林若若一怔,紧紧咬住唇瓣,眼底的妒意和不甘一闪即逝。
她缓步走上前,抓住了薛景明的袖子。
林若若抽泣着,期期艾艾地道:“景明哥哥别生气,若若,若若不是故意的……若若也是关心则乱。”
“知道了。”薛景明眉心微动,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袖子,“若是无事,你可以走了。”
林若若咬着唇,一副委屈得可怜样,“景
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