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刚认识她时的样子:“可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记得第一天危亭欺负你,你还好脾气地原谅了他。还有那天吃饭,俞声他们都在嘲笑你,但是你不仅没有怪他们,还夸了一一”“那又怎样?你难道不知道有种人就是习惯性对外做善良的老实人,对内却吆三喝四、颐指气使吗?我就是这种人啊,不可以吗?"符或理直气壮地说道。她更进一步循循善诱劝解道:“再说了,打是亲骂是爱。除了我,没有人敢骂你,更别说动手打你。这难道不更证明了,只有我对你才是最真实的吗?”“还是说,你更愿意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符或痛心疾首地看向他,用一种极其遗憾同情的口吻说道,“你真可怜。”
你真可怜!
这句话一直到裴嘉因坐在图书馆里,都还持续不断地在他脑中回想,以至于他对着向来得心应手的读书报告都不知道该写什么。
他心不在焉地发呆,时不时偷偷瞥过对面专注地完成另一半报告的符或。她仿佛丝毫没有受到情绪上的影响,余光都没分给他半点。
裴嘉因突然心里有点堵,当然,更多的是不舒服。平常总是周围人上赶着捧他,他稍微不愉快,便多的是各种小意讨好。他从来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也无需揣测别人的心思。
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为他摆平一切。
但符或不会。
她不仅无视他,并且本身就是令他屡屡烦恼不悦的源头。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打字的手忽然顿住。
他一开始决定和她在一起,难道不就是因为她足够鲜活有趣,足够让他开心吗?如果她带来的负面情绪超过了积极的一面,那她还有存在的价值和必要吗?或许是冷气很足,连带他的思绪都冷静下来。裴嘉因审视着符或。
符或不紧不慢地码完最后一行字,然后保存退出。她把电脑合上,仿佛察觉不到他态度上的变化似的,支着下巴笑盈盈道:“写完了吗?”
“嗯。"裴嘉因冷淡地应了一声。
其实连开头都没怎么写,不过他已经打算放弃这个任务了。准确来说,他打算放弃她了。她和自己以为的根本不一样!
然而下一秒,符或突然绕过桌子走到他身后。他微微皱眉,正要说什么。
一条手臂环住了他的颈部,与此同时,桌子上的果汁被举到他眼前。脖颈作为人体最脆弱的的部位之一,被卡住时自然而然会使得人下意识紧张与不安。“符或,你…E”
果汁被强行凑到他嘴边,抵着他的唇齿灌进去。裴嘉因抗拒地不自觉退后,却无意中主动缩近了两人的间距。他的头后仰着靠在小沙发上,灌不进去的果汁沿着他的嘴角曲折而下,浸湿了他洁白的衣领。
紫红色的液体衬着白皙的皮肤,蜿蜒的水痕,呛出生理性泪水的眼睛。
符或硬生生将果汁倒完,才随手将空杯子丢在沙发上。然后,她捂住他的眼睛,吻了上去。
刚得到喘息之机的裴嘉因感觉自己仿佛再次被卷入一场潮湿的雨。他的视线被限制在狭隘的黑暗中,喉结的每一次滚动都能明显感觉到体表外有什么压迫着自己。压迫的力度不算重,但它的存在本身已经足以牵动着他的注意力和敏感的神经。
口腔里浓郁的酸酸甜甜的味道一点一点被搜刮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陌生的气息。他好像一块果汁软糖被含住,然后融化在另一个人的口中。
舌根已经发麻,嘴巴也被斯磨得有些痛。渗透的果汁渐渐在他的皮肤上干涸,变得黏腻不适。他头晕脑胀得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力气,尽管他的双手处在毫无束缚的状态。喉咙有些渴,甚至隐隐作痛。
恍惚中他仿佛被一条蛇窥伺,又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被它圈养的猎物。他的背部严丝合缝贴着柔软的沙发,就像被困在狭小的巢穴。
明明很不适,明明应该对此非常反感,但皮肤紧贴而渐渐蔓延的温度实在太让人沉迷。
裴嘉因终于在昏暗中闭上眼,彻底放任自己的一切,包括呼吸在内,完完全全被自己以外的人掌控。符或的余光漫不经心扫过他紧紧攥住沙发的手,以及过分用力而浮起的青筋。她忍不住闷出一声轻笑,然后猝不及防推开了他。
他失神地歪歪斜斜倒在沙发的扶手上,整洁的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凌乱不堪。而湿润的眼神和气息恰如动物发出的催/情的信号。
他在无意识地引诱她。
于是下一瞬,符或撑在了他的上方。
她折起一条腿,半跪在他口口。他浑浑噩噩的大脑蓦地因为突如其来的触碰清醒过来。那个只有洗澡才会被涉及到的位置,此刻却被不轻不重地隔着布料碾压。奇怪的羞耻感如浪潮般打来。
若即若离的愉悦感和失落交叠着淹没了他脆弱的理智和神经。他模糊地以为自己在爬一座山,纬度在变高,他也在即将攀上顶峰的急切中同时不可抑止地感到缺氧。终于……就差一点……
裴嘉因混混沌沌地难得粗暴地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