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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淼,你到底怎么了?”

这句话也好熟悉,她曾听闫鹏飞不止一次对苏焱说过,每次说这句话时,闫鹏飞眉头都紧锁着,仿佛里面藏着永远抹不平的沟壑,眼里是藏着寒冰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妻子。

那个时候的自己内心是火热的,欣喜的。

此时却觉得心寒。

“我一直是我,你根本就不是你了。“苏淼失望得大声吼了回去。

这一吼,将闫鹏飞定住了。

柳彩霞急急来了,她道:“怎么了?好端端得怎么吵起来了?”

闫鹏飞有些疲倦,他刚从生死场上下来,因为惦念家人,不曾休息就往家赶。回来之后发现家里一团糟,邻居亲眷都争相跟他说着苏淼的不好。

他没说什么,而是拎着年礼急急来找苏淼,想问清楚情况。

然而苏淼却没有婚前表现得那么体贴,这让闫鹏飞更添几分心累。

他揉了揉眉间,好半天才道:“妈,我也不知道。”这句不知道就跟火药连着的火引子似的,一点燃,砰,炸了。

苏淼没了精神支柱,她崩溃了。

她将双手举给闫鹏飞看:“你看,我手上的冻疮多高?”

“家里所有人的衣物都是我洗的。”

“这些没什么。可是妹妹的被子床单,非得天天洗。寒冬腊月我光给妹妹洗衣物就得一个多小时。”“两个孩子也是,我说东,他们说西。”

“我去上个厕所,他们往茅厕里面扔石头,溅我一身。我吃饭,他们在碗里藏沙子藏虫子,我连说都不能说一句。”

“妈更是看不起我。我从没在她嘴里听到一句好。”“你弟弟没跟我当面对上,可我知道,都是他在背后给闫昊闫岚出主意。”

“你回来到现在,有问过我一声好不好么?有关心过我一句吗?家里的话,你有甄别过吗?”

“对于闫家人,我问心无愧。”

苏淼说着说着,觉得自己仿佛也变了。

她已不是她,而是上辈子的苏焱。

苏淼心内自我轻嘲一声道:"傻子。”

她总以为这辈子没有那么些磨难,她与鹏飞能更加甜蜜恩爱。

如今看来,她错了。

她想起来了西游记。

她和鹏飞的婚姻关系可不就像极了师徒去西天取经。若没有九九八十一难,他们怎么会取得真经修得正果?而她和鹏飞间若没有那些磨难,又怎能情比金坚呢?妈说的对,过日子不能退,得迎难而上。

若是孙悟空见着妖怪就跪下来磕头求饶上交好处,他怕是狮驼岭都出不去,更遑论取什么真经了。也是可笑,活了两辈子,愣是此时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