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怎般作解皆是苍白。
她忽感无济于事,只得徒劳回语:“并非公子想的那样,待回花月坊,我与公子细说。”
“那我可要仔细听听,不然岂非要错过……你与离公子最是精彩的戏码。”沈钦自嘲般微扯唇角,眸光凛冽,默然转身行远。
至此算是彻底惹恼了公子。
在花月坊中,背叛是最重的罪过,她即便有公子常年的偏袒,今时今日也消磨殆尽。
沈夜雪欲去追赶,皓腕被身后疯子紧握,再迈不开一步。
她愤然甩袖,极度冰寒地与之相望,唇边勾出一缕苦涩:“让我无处可去,这便是你的目的?”
离声从然扬唇,似下定了决意,要将她困于身边:“无处可去,那你就留我身边。”
“荒谬……”
沈夜雪猛地抽手,满腔怒意燃遍心底,抬手想掌上一掴。
她又觉无趣至极,漠然带上挂落一旁的裳裙,快步离了开。
回至相府私宴时,傅昀远依旧与夫人在赏观歌舞,沉湎酒色,似乎连她出了府堂都未察觉。
这位宰相大人,从始至终都未将花月坊放在眼里……
她端坐回堂内一侧,旁侧公子神情沉冷,愠色酝化不开,像是在思索着该如何将她责罚。
直到府宴终了,琴瑟落尾,沈夜雪与来时一样,跟于公子身后,一路无话地回了阁楼。
公子阴沉着脸,让随侍推着轮椅行入了后院暗道中,夜色如水,遗落一方清寂。
她深知此乃风雨前夕,若不主动前去领罪,许是明日便要被送入惨无人道的地室中。
深吸上几口气,她轻叩暗道尽头的轩门,却未得一丝回应。
“公子,是我。”
沈夜雪柔声一唤,未等来里头传出的怒喝,便知公子是默许她入内的。
打开虚掩的房门,她缓缓下跪,无所适从般垂目低语:“公子还在气恼?我来给公子消消气……”
“公子想要之物在他手上,我才行了此举,却未想过背弃公子。”语调卑微低缓,她再三犹豫,沉声又道。
“眼见不为实,公子可信上我一次。我向来最听公子之命,不敢违抗一分一毫。”
然所料的责罚未如期而至,沈钦凝望面前娇色,缓道出口。
“我要你除一个人。”
若可免去此次追究,她自是愿为之赴汤蹈火。
杏眸燃起几分希冀,沈夜雪再作跪拜:“公子尽管言说,我定听吩咐,只求公子能饶恕属下这次冒失之举。”
“限你一日,杀了宰相府门客,离声。”
可待她听得这一令森冷入耳,才知公子是真的动了怒。
分明知晓那龙腾玉在那疯子手中,可公子仍执意而为,便是宁可不要那一物,也要将此人除去。
她欲言又止,良晌迟缓启唇:“可是公子,他能助我们寻到……”
“杀了他,你若能完成此令,我既往不咎。”沈钦冷声打断,目光不偏寸毫,静落于她的双瞳内。
“否则一日后,就是你的死期。”
此令一下,她别无他选。
若想活命,只能遵照公子之意而取那人性命,再见之时,她不会留有任何情面。
“是,属下听令。”沈夜雪断然应下,回言得毕恭毕敬。
就说此人行事太是张扬,非要将公子惹怒……
这下倒好,触怒公子的后果便是赔上一条命,她纵使想救也救不回。
思绪中闪过与他亲近之景,回想此人虽是凛冽,对她却流淌着柔意,似将她谨慎呵护在怀,她未免感到微许惋惜。
清丽姝色万千神思微变,每一细微之处皆落入冷眸,沈钦目色不移,遽然一问。
“我若得不到那玉石,你可知我会如何做?”
沈夜雪不知其意,恭然而答:“属下不知,但公子定是有考量。”
“得不到之物,只能将它毁了。”
深邃话语蕴藏着他意,犹如一把无形利刃无情斩下,他忽地冷笑,再次张口:“与其让他人攥在手中,不如谁也莫想得到。”
意味深长般将她盯得紧,沈钦敛回丝许锋芒,又问:“你觉得,我说得可有不妥之处?”
“公子英明,与我想的一般无二,”她镇静回道,顺应着此话恭维续言,“倘若得不到,还是毁了的好……”
凉意逐渐寒彻入骨,她何尝不明公子是何等心性,欲得之物必然是会紧攥掌心中。
而她就如那枚玉石,任他摆布多年,若他人想抢夺而走,她亦生有二心……
公子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你我才是一类人,你是我最好的利剑……”沈钦温声提点,似是在劝告她最后一回,“我养了你这些年,你应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