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荆山梧他们,不能将陆峙的伤势张扬,她也不能说明来意,只是来帮陆峙疗伤,等他的伤一好,她就要离开的。
明依眼波一转俏生生道:“留多久都是要这样的尽心,我们还从未见过相爷对一个姑娘家这样的上心的,姑娘安心住着,今后我就是专门伺候姑娘的,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好了。”
心欢看着这些丫鬟简直把她当成主子一般,有些惶惶不安。
惶惶不安的还有崔洵,他自然是相信心欢的,可不知为何,今日一天,他脑海里都是序牧那冷笑的神色,和陆峙那张实在俊美的不像话的脸,还有那高高在上无可比拟的身份,都让他心头一紧,加紧完成了工作,就直接往相府而来,他自然不能上正门,而是走了侧门,烦请门房通传。
门房起初见他仪表堂堂,还很是客气,等听到心欢的名字时,一个个都愣了一下,直接回绝了,纷纷说着他们只是小小看门的,无法帮他进内院客房通传。这借口无疑打发不了崔洵,也让崔洵更加不安,当即沉下脸来,喝道:“心欢姑娘在府上做客,并非府上之人,我要见她一面如何通传不得,相府再门庭森严,便是一层一层通传上去也该有这样的法门。”
崔洵本就是正直端方的君子,此时冷下脸来,真有几分气势,可惜此地是满京贵族中的贵族,权柄在握的相府,便是一个门房也不是任人吆五喝六的人,也挺直了腰板,站在崔洵跟前,掷地有声:“相府的规矩,岂是你再此置喙,通传不得就是通传不得!”
见他这样硬气,崔洵耿直道:“那我便再此等候心欢。”
小斯们一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立刻有小厮跑回了院里,崔洵以为他是去通传了,强迫自己沉下心来。谁知小厮只是去告知了外管事,外管事一听,思忖半晌,冷然道:“他愿意等,就让他等着,左右心欢姑娘也不会去侧门,此事莫要让心欢姑娘知晓,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小斯了然,立刻去了。
“公子既愿意等,就等着吧,等心欢姑娘出来,你自然就见到了。”
崔洵乍然听到这个话,狠狠怔住了,那小斯表情的无所谓,哪里是真心让他等着,分明是在告诉他,便是他等到天荒地老,也是见不到心欢的。
此时他不安的心逐渐扩大,若只是进府为陆峙疗伤,何以不让他见心欢?
可他刚直,从未做出过骇人越礼的事,当下再生气,也做不出无状的言行举止来,只能干瞪眼,正巧被路过的梨梦看到了,她暗忖,转身去了王清韵那,将这件事告诉了王清韵。
王清韵得知今日心欢进府,在房里自己和自己下了一整日的棋,企图让自己静下心来,可,如何静得了呢,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下的乱七八糟,此时听到梨梦的话,落棋的手僵在了棋盘之上,她侧眼看过去:“你是说有个男人要见心欢?"她凝向棋盘,自语道,“那定然是心欢的未婚夫了。”
梨梦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心欢有了未婚夫?”王清韵之前已经调查过心欢,自然知晓,她扔了棋子,站起身来:“去看看心欢。”
正中梨梦下怀,她陪着王清韵走到了阑珊小院,那离扶光居和栖迟院都只有几步之遥的小院,是她一直想要的小院,她不知一次暗示过陆峙想要住进来,便是拿她头痛做威胁,可陆峙只是冷冷不应,如今却轻而易举让心欢住了进去,王清韵攥紧了手指,阖眸逼着自己沉下心来,可那刺心的痛还是蔓延到她的四肢。
见到心欢,她还不得不扬起笑脸来,明明已经和心欢说的清清楚楚,她只是一个替身,却没想到心欢还是来了,看来失了忆的阿娆连当年的倔性都磨灭了。“你来了也好,既然入了相府,那从前的事,从前的人,都是过眼云烟了,这天底下,一个小小的县令又怎能比得过相爷的尊贵呢,心欢,你是个聪明人。"王清韵盈盈笑着,那话里的讽刺却让心欢的心一颤,皱起眉心来。“王小姐何意?”
王清韵热络地拉起她的手,轻轻拍着:“我懂得,如今你进了府,身份不同往日了,有些不该见的人是不用见了,便是人家私底下说些什么难听的攀龙附凤的话,你也不必在意,相爷自会替你摆"….”
“王小姐!“心欢赫然掣回手打断了她的话,冷冷盯着她,“我想你是误会了!“她话里那明里暗里说心欢攀高枝弃过往的话伤了心欢的自尊,也顾不得王清的身份,疾言厉色起来,“王小姐是尊贵,也不必将所有人都瞧扁了。”王清韵忽然慌张起来,不知说什么好:“你,你别恼,兴许是我误会了,以为你进了相府就不想见崔洵了,让他在西侧门干等·……”
心欢惊怔住了.…你是说崔洵来了?”
她也不等王清韵说话,转身就朝院外飞奔去了,明依紧追两步,有些生气地回头看向王清韵,还未开口,却听到王清韵冷笑一声。
“你也不想你心心中的好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了,又陷入当年那中境地吧?”
明依眸光陡然一颤,就见王清韵朝她走来,在她耳边冷语:“管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