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坠我卖给了金玉楼,怎么会在这?”她说着走到了陆峙身边。
池烟被陆峙冰冷如寒潭的目光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跪了下去。
“相爷,奴婢……”
“拖下去,赶出府去。”陆峙心情极差,他不忍心处置辛娆,却能拿别人开刀。
恩泰立刻冲了进来一下驾住了池烟的手臂,顾不得她哭天喊地地求饶,三两下把池烟拖了出去。
辛娆猜到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只是赶出去,她没有为池烟求情。
直到拖到临近后院的门,池烟还不明白地叫嚷着:“是辛娆卖了相爷的赏赐,是她对相爷不敬,相爷为何处置我!我只是买了她不要的东西!”
恩泰看着她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冷哼道:“那也是相爷和辛娆两个人的事,与你什么干系?”
看在她还想不通的样子,恩泰蹲下身来冷睨着她,告诉她:“你最愚蠢的不是进了相爷的书房,而是妄图取代辛娆,和之前那些送来的女郎一样,凡是想要取代辛娆的女人,相爷一个都不会留。”
他定定地看着她,在她怔忡中,放轻了语气一字一句道:“听明白了?不是辛娆容不下你们,而是相爷容不下你们。”
“开门!”恩泰大喝一声,后院的护卫开了门,“把她丢出府去!”
淋了这会雨,恩泰都止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回房去换衣服了。
而这边,陆峙一言不发往栖迟院走去,辛娆才犯了错,殷勤地很,撑着伞追在陆峙身边给他遮雨,却因为没有注意脚下,滑了一跤,幸亏陆峙扶了她一把,避免了她摔跤。
辛娆笑意嫣然:“谢相爷!”
陆峙沉甸甸眸光睨了她一眼移开了。见他好像还不高兴,辛娆求饶道:“相爷你别生气了,待会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腿好不好?”
“你是老妈子吗?”陆峙冷冷道,步伐却放缓了些。
辛娆气馁,此时真恨不得自己有十八般武艺能哄陆峙开心。
见陆峙进了栖迟院,却不往自己的寝室去,辛娆疑惑:“相爷,你的屋子……相爷!”她的疑惑还没明白,眼见着陆峙往她的房间方向而去,她一颗心陡然提了起来,加紧了几步走到陆峙身边,一脸假笑,“相爷要去哪?”
陆峙没有应答,只是瞥了眼她讨好的笑容,径自往她的房间而去。
“相爷,我的房间乱的很,怕污了你的眼睛,不如还是不去了吧?”辛娆拼命想拦,可怎么拦得住主子呢!
在她紧张讨好的笑容中,陆峙推开了房门。
辛娆将伞丢在外头跟了进去。
她的房间在丫鬟里算大了,正面正厅左面偏厅右面书房,正厅旁的小门是往内室去的,她的梳妆台换衣室都在里面。
“去把你的妆奁盒拿来。”陆峙背手而立冷淡开口。
辛娆一股血液冲上了脑门,语声软软的带着乞求:“相爷……”
眼见着她要哭了,陆峙依旧纹丝不动。
辛娆没法,只能挪着小步子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内室,陆峙都坐了下来好一会才见她捧着妆奁盒子慢吞吞地走出来。
放在桌上后在陆峙想要打开时她突然双手按住了盒子,水汪汪的眼睛乞求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不要”。
陆峙瞥了她一眼挑开她的手,打开了妆奁盒,里头只有一些普通的首饰,瞬间他目色骤沉!
在他发怒前,辛娆立刻低头道:“相爷我错了!”
“我送你的那些东西呢?”陆峙克制着怒火,声线压得很低。
辛娆快吓得哭了,此时只能实话实说了:“都卖了……”
“及笄那日我送你的簪子呢?”陆峙声线紧绷,像是沉在寒潭深处。
辛娆头快埋到了脖颈里。
怪不得那些东西,他只见她戴过一两回,后来再没见过,她说太贵重了要好好珍藏相爷送的东西,好好珍藏……呵……他突然笑了一声。
“荒唐!”陆峙一手掀翻了首饰盒,猛然站起。
辛娆被吓得后退几步,眼睛闪闪的,瘦弱的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陆峙为人清冷,向来何时何地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从容,从不轻易发怒。
当然,也鲜少也有人敢惹他发怒。
陆峙愠怒的眼神隐了隐,紧绷的脸突然冷笑了一声,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怕自己的怒容吓到了她。
“卖的银子呢?”陆峙沉声问道。
辛娆旋身而去,这一次很快她拖着重重的箱子来了:“相爷,都在这儿了……”好像上交脏物似的。
陆峙看了眼那不大不小的箱子,真金白银躺在里面,冷冷缓声道:“就为了这点银子?”
辛娆抬头睁大了眼睛十分认真:“这可不是一点,相爷给的那点月俸不知要存多久才能买得起一座带小院的屋舍,这里的银子再存个一两年就够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