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难产,一盆盆的血水从屋里端出来,路过他身边,那样小的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啊?他想想还是无法容忍那个可怕的场景。
只要他顾锦同活着一日,她姣素就要陪着他在世间一日。
他日他若早死,姣素也应当陪着他共入黄泉!
他爱是比任何一个人更执着更疯狂的,带着一种毁灭的冲动!
姣素摇摇头,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身体不好,站的摇摇晃晃,还坐着月子,更是艰难。
这一切看在顾锦同的眼里,眸色越来越深沉,杀机越来越重。
“夫人!”他厉声斥责。
更深处,他厌恶这样脱离他掌控的姣素。
姣素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就站在他跟前问:“主公到底把阿蝉怎么样了?”她眼底含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顾锦同阖上眼:“我从未对她如何。”
“那好。”姣素淡淡一笑:“来人!”
她借靠在顾锦同身上,摇摇欲坠:“带进寇平!”
宫娥惊恐万分,慌忙跪地看向顾锦同,顾锦同长身而立,半搂着姣素,眼底一抹光闪过:“阿姣,你要相信我从未对芸蝉做过什么。”
“那好。”姣素道:“那我要见见寇平,亲自问问。”
她少有的坚持,顾锦同深吸一口气,笑着点了点头:“开门。”
木门被推开,乘了满天的星空,披着夜幕的黑色在天际闪亮,月色,夜色,如此的温柔动人,又是如此的暗藏杀机。
张苍,文渊,被压着的寇平,还有提刀的亲兵一个个出现在他们二人跟前。
姣素的目光刚刚落在寇平身上。
寇平大喜:“夫人!”他满怀激动的大喊,挣扎着挣脱士兵冰冷的刀锋。
“啊——”
一抹血色撒向半空,凄惨的尖叫不绝于耳。
寇平不敢置信的捂着脖子,步履阑珊的伸手朝她走来,一步,两步,三步……滴着血,踌躇着步伐,面带着死亡最后加注在他脸上的最后一抹神色。
姣素亲眼看着寇平倒下,然后抽搐着死在了她跟前。
她指着地上的人,指责的目光带着嘲讽的意味睐向了顾锦同。
亲兵在外提刀在拜:“主公,夫人,属下该死。只是逆贼突然妄动……”这种情况处死,他根本一点错都没有。
“这……”张苍眼睛转了转:“夫人,这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姣素笑了笑,攒足了所有的力气,狠狠的推开他:“您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顾锦同冷下了脸。
张苍见此赶忙跪下:“不是主公的错,是臣下等人没注意到,夫人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姣素抬头哈哈大笑,笑意凄凉,她哭着说:“主公,我的主公!我姣素今生今世没有求过您一次,可这次我求求您放过芸蝉吧!”
噗通一声,她双膝落地。
顾锦同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人说至亲至远扶起,她姣素今生何曾想与他做一对夫妻呢?
顾锦同死死的盯着她。
一阵凉意在他心口蔓延着,翻滚着。
为了一个区区的芸蝉,她竟敢怀疑他!
顾锦同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主公!”
小儿被这一阵惊吓,哭的抽噎。
顾锦同将他抱回,扶起了姣素,塞进她怀中,低声道:“你哄好他,我这就派人去找芸蝉回来。”
姣素看着他出门,待要喊,顾锦同回过头来,深深的盯了一眼她:“阿姣,我从未对芸蝉做过任何事情,你信吗?”
……
姣素的迟疑惹得他低低一笑,顾锦同阖上门。
张苍赶忙凑上前来。
顾锦同的眼神极其的犀利阴狠,张苍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主,主公……”
“找到芸蝉。”
张苍迟疑了会儿,做了一个斩草除根的动作。
“蠢货!”
张苍委屈的看他。
“芸蝉找到先来见我,其他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屋内的灯光:“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