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院子里摆放着的一张石桌处坐下,桌上也摆着些许糕点点心,似乎事能坐下的地方,皆摆满了食物供给几人食用。微生银坐下前捏了决,如流水般的淡黄色印记自她面前旋转不断,旋即化现出一道金光色的水凹墙凌空罩住这一整座四合院。
此乃隔物罩,可垄断内界以外所有外来物。是为五堰派修习阵法之一。其可用于众人商议机密,或是设下的保护机制。
阵法布下后,微生银淡然坐下,说出的话一针见血。“这丫鬟明明是走在前头带路的,怎会知道后面的事?”
微生劲一手支着下巴,微微笑着捻起一块糕点来放在鼻尖轻嗅了嗅,“阿银也发现了。”
这两人都发现了,崔九兆这样的天赋之子自然也不会落下,他也拿起一块糕点闻了又闻,虽是没什么问题,但他还是放下。
“这桑府有问题。带路的这丫鬟很不对劲,但是吧,”崔九兆摸了摸下巴,深思道:“我又瞧不出是哪里不对。感觉,就是感觉。”
“诶?那你们说,谢只南和晏听霁是不是发现了这桑府的不对,所以才没住下的?”
微生银冷哼一声,“若是如此,为何不告知我们?我们好歹也一起打过妖,一点情分都没有吗?”此时崔琼玉换好衣裳从屋里走出。
这穿得不是派服,而是桑府备下的女子服饰,这一装扮,倒让几人恍惚想起当初王求谙将这凡人女子带回到五堰派的时候了。
那时她也是穿得如此一般,不过要比现在更瘦弱些。崔琼玉在换衣的时候便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又听见谢只南和晏听霁没跟来时,多的是庆幸,但又有些失落。晏听霁从头到尾都不曾跟她有过一句攀谈。就如三年前那般。
她朝前走去,道:“可能是怕我们拖累她们进度,所以才不跟我们说。”
微生银当即拍桌,眼中划过一丝恼意:“我们拖累?在见生坊的时候,我们哪个是累赘,不都是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伙伴吗?”
崔琼玉这般煽风点火,让原本对谢只南心生出一点好感的微生银霎时厌恶起来。
崔九兆却说:“不可能的,要是怕我们拖累,这二人就会扔下我们离开了。早在见生坊的时候,我就见识过谢只南的实力了,晏听霁这人修为在我之上,我看不出来,藏得很深。不过谢只南要比三年前在五堰派时进步许多,二人联手,是有能力带我们逃离见生坊的。”只不过那见春先一步露了面,提早打断了谢只南原本的计划。
崔琼玉坐下,微笑着说:“怪我误会了,听崔师兄这样说,我倒是小家子气了。”
微生银噎住了话,脸上微热,“晚上她们来了问问不就知道了。”
她虽这么说着,可心中仍是不满,只想找一个宣泄口,忽而看见微生劲仍在笑着,仿佛事不关己般,拍下他手里捏着的糕点,道:“笑笑笑!一句话也不说,天天扯着你这张不会累的面皮笑!”
微生劲知道她这是找个人发脾气,也没管,只回怼了句:“哪天我不笑了你就知道了。”
崔琼玉又开始伤感起来,她微垂着眼,想起自己此行进到见生坊就是为了给王求谙寻找牵洙草,却不想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还偶然碰见了令她怕了三年的谢只南。在她最为狼狈的时候,最不堪的时候。
简直是糟糕透顶。
崔九兆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绪,知道她这是为没找到牵洙草而烦忧,随即安慰一声:“我们还有时间,只要在这十日里找到牵洙草带回去,定能解决掌门当下燃眉之急。”微生银跟着道:“对啊,难过什么?草又不会跑。”崔琼玉摇头:“掌门将我这凡人带到仙岛,这次又因我而受伤,我实在愧对。”
崔九兆揽住她的肩,冲她比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我们几个一起,还怕寻不到一株草?等谢只南和晏听霁也加入我们,我们六人齐心协力,就是那阎罗殿也踏得!”未提到谢只南时,崔琼玉还勉强笑着,提到谢只南之后,她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怎么笑成这样难看?要我教你怎么笑吗?"微生劲瞥了眼崔琼玉,但很快又肯定了崔九兆的话,重重拍下他的肩,爽朗笑道:“说得好!”
崔琼玉是个凡人,五堰派内所有弟子都知道。刚来时几乎没有人见过她出门,见到的也是她那张快死的苍白面容。不过过了几月以后,门派众人见到她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好。所有人都怀疑这崔琼玉是不是掌门带回来的心上人,出了一趟门便将人从凡间带到东濠岛,还如此上心。
不过日子久了,见她并未与掌门有过多接触,这传言也不攻自破。
而最先同她接触的同门弟子便是崔九兆,他为人热情,崔琼玉来的第一日他便注意到了,之后也是他带着微生劲和微生银两人认识了自己。
知道她是凡人,一同比试修习时都会让着她,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将人给打死了。
相处三年下来,自然也都成了彼此之间较为亲近的好朋友。
可今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