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她要离开五堰派。

不仅仅是离开这个地方,更是决心要自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再受困于王求谙的束缚,不再是那一成不变的洧王宫殿。

自由。

她要真正的自由。

前些日瞒过王求谙两日,这次她要躲更远些。远到下次见面,她可以自己做出选择,也有能力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晏听霁沉静地看着她,透过窗棂的阳光洒在少女侧脸上,照出了细小的绒毛,白里透粉的皮肤,那乌沉沉的眼珠在此刻却极为清亮。

他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

谢只南侧过身,直勾勾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微昂着首,神情倨傲:

“你,要不要和我走?”

带上他,离开五堰派的几率会大上许多,况且,晏听霁并不像鱼伶那样,他起码现在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也不会有着主子还去为别人做事。

晏听霁浅弯着眸:“求之不得。”

离开这个地方容易,毕竟这里已经不像是在洧王宫的时候,五堰派起码没有王求谙在这给她设下虞宫和羽宫范围之间的阵术。

就是去哪让她犯了难。

对于外面的世界,谢只南并不熟悉。而且上一次也是跟着赢魂灯的指引去的,可这次赢魂灯没有亮。

“嗯......”谢只南往前迈了一小步,戳了戳晏听霁:“我不知道去哪,你应该出去过吧?我只出去过这么一次,就碰见了你,还是很有缘分的。”

晏听霁微垂下眼,细细盯着那手好一会儿,道:“漠酆犀穹封存一剑,名唤越翎,你想要么?”

“取了就是我的?”

“当然。”

剑。

属于自己的剑。

谢只南点头。

*

学宫之事已经闹到了鱼伶的面前。

她是五堰派中除王求谙以外最有权威的长老。

崔九兆原想将事情扯到王求谙跟前去,可又想这种事情,他多半不会去管,不如去寻有些声望的长老来主持公道。

他想到了鱼伶。

那个昨日站在王求谙身边的人。

纪酉哪里怕?他巴不得闹去,喊声越来越大,几乎是被路过的弟子们都给听了去。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就是去告状,我也不会有事!”

“你就是太单纯,也被她那模样给骗了。掌门只是暂时被蒙蔽了,到时候发现这赝品就是赝品的时候,那谢只南还不是被赶出去?听我劝吧,离她远些。”

“你是聋了吗?我跟你说话呢!”

去寻人的路上,耳边一直有着他的叨叨声,崔九兆实在是没忍住,提起那握紧了一路的拳头蓦地往那不断翕张的嘴上砸去,这一拳下去,凸起的骨指都红了不少,人也险些跟着崔九兆一起倒下。

“吵死了吵死了。非要我打你?老子拳头硬不硬?”

边上有的弟子都跟见鬼了一样看着这一幕,反应过来后还想着要上前去拉架,可崔九兆已经站直了身体,没有要继续打纪酉的意思。他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可又像是在掸什么晦气东西般,眉头没松下。

纪酉疼得嗷嗷直叫,捂着自己迅速红肿的嘴,口中不是“嘶”就是“哈”,约莫着过了小半刻,他还没能站起来,像是被打得狠了,已经不会说话了。

崔九兆嫌弃地揪起他的衣领子,吓得纪酉开口大叫:“你要做什么!同门斗殴要去禁思崖闭过的!”

他没了往日的神气,现在展现给众人的只有自己的害怕。

崔九兆修为竟高上他许多,这是他一开始就发现了的。

其他弟子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有一个人上来帮他的。

崔九兆皮笑肉不笑地眯起眼:“你走不走?不走我还打你啊!”

那半举起的拳头佯装要落下时,纪酉浑身打颤,用着比方才还要快上两倍的速度走向鱼伶所在的水门宫。

还没踏入水门宫槛,纪酉鬼哭狼嚎的叫声先一步响了起来。

“长老救命!这新入门的弟子以下犯上,不顾门规,不知弟子错在何处,无故挑衅弟子,求长老做主!”

崔九兆翻了个白眼。

他走在后头,纪酉几乎是迫不及待滚爬进去,不过那杂乱的脚步声倏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大不小的跪地声。

崔九兆乐了。

因为不止那跪地声,他还发现纪酉那聒噪的声音没了。

踏入水门宫,瞧着纪酉畏首畏尾地跪着,像只弓着脊背的虾,还是那种因缺水快死的虾,时不时抽搐几下,抖个不停。

崔九兆忽然发现了不对。

单是鱼伶不至于让纪酉这样畏惧,他朝纪酉跪着的方向望去,看见了正跪坐在软榻上的王求谙。若隐若现的垂帘隔着人,从这去看,只能看见朦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