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纷纷起了私语声,皆是在讨论此二人是何来历,短短不过半炷香便能走出幻境,毕竟之前五堰派中排首的弟子要想从王求谙设的幻境走出也是要费上好些功夫的。
圆台最前方处,也是正对着二人的地方,王求谙就站在那,苍浪薄衫,乌发披垂,眉眼冷淡,俨然一副仙人之姿。
而立于他身侧穿着淡蓝劲衣的女子,是照顾了她十年的侍女。
——鱼伶。
旁边还站着好些没见过的生面孔,想必是这门派的长老人物。
谢只南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一直瞒着自己,难怪昨日准备上山拜派时不许她带东西。五堰派都是自己家的东西,那还有个什么劲!想到这,她就满脑子想着被耍,气愤、不甘。
察觉到她的情绪,晏听霁只淡然抬眼,旋即退至谢只南身后,学着她之前撒娇模样,轻轻扯着她的衣袖,道:“你哥哥似乎并不喜欢我,若是因此不让我入派,你可会护我?”
谢只南被怒气冲了头,冷笑一声:“我们一同走出幻境,你是我的妖鬼,若他以私抱怨,我会护你。”
晏听霁薄唇微弯,轻声吐出一个“好”字,露出一个又恶又坏的笑来,无有避讳,挑衅至极地看着王求谙。
圆台前摆置一鼎高炉,鼎中插着一炷香,谢只南二人出来时,香已过半。第二走出的是崔九兆,再是微生兄妹……
香燃尽后,此次拜派便正式结束了。
凡是通过的人都能进入五堰派。而晏听霁所说的,并没有发生。众位走出幻境的人齐聚在圆台中心,王求谙轻拂宽袖,一道金印蓦地隐现在众人眼前。
“拜派已毕,诸生皆请。”
金印轻飘飘地化作一缕气灵没入各人脑中,这里交代了派后日常琐事,无需挨个提醒,修习之事全靠各人,话已至此,圆台前的王求谙已没了踪影,台下弟子也随着长老们逐一离去。
王求谙的密音告诉谢只南,她的住所在天玑殿,殿所只她一人,离他住的无昇殿很近,且里头的摆设都是按照洧王宫的虞殿所置,叫她不必担心。谢只南面上不显,暗暗却骂了一声,真可谓是到哪都躲不开王求谙的视线。
那青鸟信使悠悠飞来,在空中打了个转,示意其跟上。
其余人也是如此,崔九兆逗着那只青鸟,有趣得紧,就是不走,还揪着它走到二人跟前来。
“还没问你们的名字呢,以后我们就是同门了,多多照应!”
晏听霁默默偏了偏身子,挡着崔九兆,而后暗暗摒碎了那缕金印,拉着要离去的谢只南问道:“我们住在何处?”
谢只南:?
“你没有收到密音么?”
他摇头。
崔九兆:“真的假的!?不应该啊,是不是漏了你?”
谢只南忽然想起来再幻境中王求谙对晏听霁的莫名敌意,想必真是不喜欢他,她想了想,自己住的天玑殿肯定很大,于是怜惜地抬起手,却发现自己还是只能踮脚才够到他的头,遂那手就落在了晏听霁的肩上。
“好了好了,怪可怜的,那你跟我住吧,我的寝殿很大的。”
崔九兆:??
“那怎么行?!”
谢只南困惑地问:“为什么不行?你觉得可以么?”
晏听霁略过崔九兆那惊疑的眼神,没有迟疑地、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谢只南道:“他都没有什么意见,你为什么有意见了?”
崔九兆急得手里抓着的青鸟都给放了开:“不是,你们看起来根本不像道侣,住在一起会惹人非议的,再说了,你没有地方住,可以跟我住啊!我那肯定多住得下你一人。届时上报上去,说是漏了你的,肯定会有人给你重新分配的。”
谢只南觉得有道理。
“你,有道理。”
她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处,总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开始也是可怜自己的妖鬼无处可去,被人欺负,如今找到了更好的办法,她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如此,解决了晏听霁住宿一事,谢只南心思便被那青鸟给引去,留下一句拜别语,头也不回地跟着这青鸟走了,根本没注意到晏听霁那张无奈至极的脸正对着崔九兆那热情似火的招待样。
虽说洧王宫内也有这传信青鸟,不过围着她转的这只特别些,一路上撒娇翻滚、各种滑稽姿势都能做出,不向宫里的青鸟,除了传信就是传信,连句话都不会讲。
闷死了。
果不其然,被带领到天玑殿时,谢只南就感觉像是回了虞殿一般,就是角落里的物件也原模原样地搁在那块地。
还真是回到家了。
一点也没变。
反正都这样了,自己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在宫里被王求谙和鱼伶约束着,本想着到了五堰派能自由些,现在好了,没区别了。
还少了一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