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还是极其在意的。
“我可真是个天才。”想着,谢只南嘟囔了一句。
晏听霁微微侧首注意着身侧之人的动作,见她唇角勾着一丝笑意,他一下便猜测到她心中想法,因为那笑不对任何人,只对她自己。
太纯粹。
忽觉这样还不错。
片刻,她唇边的笑意逐渐下垂,脑袋更贴近窗上那窟窿眼,语气困惑。
“诶?他们在做什么?”
深更半夜,柳盛和春绯这样一对有情有怨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吵完架后还能做什么。
自然是……
?!
晏听霁惊慌地朝里瞥了一眼,确认了里头在做什么后,旋即用手捂住她的嘴将人往后拉开好些距离,离那远了,眼前视线几近模糊,才听得那带有几分心虚的声音刻意压低道:“夜深,你该睡了。”
谢只南被这么强行闭了嘴,又不能发出声音,浮着怒意的黑眸狠狠瞪着她,实在忍不了,又抓着机会咬向那只手,可就是使劲浑身力气,也没能让它松开。
不堪入耳的喘息声和衣帛撕裂的声音翻来滚去,听得晏听霁心惊肉跳,可被自己箍住之人毫无察觉,依旧被怒意裹挟着。
他暂时松了口气,手上的痛意后知后觉,在她身上施下禁言术后,又想起她恐不会这样乖乖听话,就问:“你想我抱你回去,还是拖着回去?”
谢只南:?
他口中的拖是什么意思?
脑海忽然想起宫里那些犯了事的宫婢们是被扔在地上一路拖远处理的,可她犯了什么事晏听霁要拖她?当下有语不能言,还打不过他,谢只南鼻尖一酸,瘪着嘴就蹲了下去。
此时晏听霁还在思忖着,用绳子捆住她是否太过粗鲁。她年纪轻,自尊心极强,此法不妥,暗暗撤下这个想法。看她蹲下,自己也跟着蹲下,“抱你。”
谢只南哪里肯,这些天积攒的委屈猝然爆发,想着自己不仅回不去还要被人压着欺负,蓄在眼眶中的泪像珍珠般不要钱的一颗一颗往下掉。
昏暗的光线下,白皙面庞上那双微红的眼尤为明显,像只孤苦无依的小猫。
晏听霁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怎么又哭?”
记起她被自己下了禁言术,说不出话来,连哭也只能默默的。
好像做的过分了。
晏听霁蹙了蹙眉,解开了她的禁言术,将人直抱起,“抱歉。”
她没再像之前那样放声大哭,而是默默无声地趴在他身上,感受到她的失落伤心,晏听霁微抿着唇,更内疚了。
这次看来是真的。
正安静哭泣的谢只南眼前忽而一亮,就见一只淡粉色的小雀突然飞出来,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扑眨着一双晶莹莹的眼,欢腾不已。
她忘了哭,伸出手指触了触它那发光的羽毛,却是空的。
粉雀唧唧叫了两声,歇了翅膀直接躺在她伸开的掌心处打滚,实在滑稽。
闻见一声笑,晏听霁眉头松了松。
“你刚才为什么要捂我的嘴?”谢只南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说多了无益,少了她也不依,不回答更是要闹。
他只能避开:“你该睡觉了。”
谢只南:“你不告诉我吗?”
晏听霁略微头疼:“那是别人的私事,你该睡了。”
谢只南的确不依了:“为什么?不是说好没关系的吗?”
确实是这么说,可当时柳盛同他互相压制,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
实在无法,晏听霁又变出几只小雀儿来,抱着的人没再乱动,可也只消停了一会儿。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吗?”
晏听霁叹了一声:“明日要早起,快睡吧。”
谢只南哼道:“你真小气。”
转眼就去逗小雀儿玩了。
晏听霁:“……”
好在催人睡得早,不然按着谢只南没睡够便会生气的习惯,怕是等柳盛将人带出去了,她也还没起。
天光大亮时,柳府终于有了几分鲜活气,下人们陆续出门开始忙碌起清晨要做的活计。
今一大早,谢只南就起了床。
睡得不算太舒服,胜在晏听霁没让她睡地上,倒也满足。
只是仍在想着昨夜柳盛屋内的情形到底哪里有问题。
她偷偷盯着晏听霁好久,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他不肯告诉自己,无非是看她好欺负。
想到这,她有些不服气。
可他做的糕点着实好吃,可以暂时原谅。
她很大度的。
谢只南这么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