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这个困住自己半年的破地方了。

“我走了。”春绯说。

柳盛蓦然笑道:“去哪?”

听到他的疑问,春绯只觉得好笑,难道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的宠物了?

他又道:“我喂了你半年生血,你离不开我的。还有,你不想杀我了么?”

柳盛绕过春绯,不去看她此刻的神情,背对着她径直往前走。

“骗你的。”柳盛笑着摇头。

这些话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在春绯眼里,这是对她的威胁。她望着窗棂外的圆月,霎时间便化作一缕紫烟消散于屋内,只这才出了去,便被一道金光给打了回来。

灼热的烧感在她全身迅速蔓延,春绯蜷缩在窗下,钻骨的疼痛让她不断颤抖着。

“春绯,留下来陪我罢。”

此下春绯才意识到,不仅是那囚住她半年的瓷瓶加了咒印,柳盛所居住的屋房外也贴下了囚妖的金印,甚至是整座柳宅。像是早就有所准备,早就意料到这一日,他什么都知道。

柳盛回过身来,走到窗柩前拿起那把血迹半干的匕首,再次挑开了左臂上的伤口,腥稠黏腻的红色血液缓缓跃动而出,他半蹲下身,将左手递到春绯眼前,“没有下次了。”

明白了眼前的局势,春绯不再有所动作。

她疯狂吮着那些流动的鲜血,举止癫狂,完完全全将自己妖性的一面暴露在柳盛面前,疼痛随着鲜血没入,一点一点地停止了叫嚣。直到她餍足地微抬起头,望进那双波澜无惊的琥珀色眼眸深处,才缓慢地放下了柳盛的手。

腥甜的血色弥留在春绯的唇齿间,她笑了。

“我想出去。”

柳盛也跟着笑了。

“想去哪?”

*

打点好春绯日后起居,柳盛才将人给带了出去。

但也仅限于山野溪流一带。

似是对她的不信任,就是出去了,柳盛也想着千百种法子锁住自己的妖力,不让自己有可乘之机。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道法能困住自己。

春绯真的不明白他吧自己掳回来要做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很没出息。

一点出息都没有。

直到后来,她发现柳盛时常对着一女子的画像发呆,那女子的名字,也叫春绯。

可春绯长得和画像上的春绯一点都不一样。

春绯觉得有意思,于是夜里柳盛归来时,她就化作那女子的相貌,坐倚在窗棂上,巧笑嫣然地看着走进屋内的他:“柳盛公子。”

柳盛先是一愣,随即叹声笑道:“春绯,莫闹。”

一下被戳破的春绯骤地冷下脸,她好歹是只魇妖,最起码的惑术还是有的,怎么柳盛此人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

不过春绯仍旧没有换回原来的容貌,而是跳下窗,扑进柳盛怀中。

“我是魇,你若喜欢她,我可以帮你入梦。”

柳盛半垂下眼,抚手摸了摸春绯的发丝,神色无半分动容。

静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你有怨?”

春绯点头。

没有一点犹豫,柳盛无声叹息着,知晓她说的并不是自己所说的那种怨,于是松开手,走向书案旁置放的红木箱,掀开木箱后取出那张画像。

画像被他随意展开,柳盛将画像一角对准桌案那盏被她燃起的灯烛上空,微弯下腰去,冷眼看着烛芯处的火焰吞卷着这张纸画,直至最后一点余烬,柳盛才松了手。

“如何?”

春绯不明白,缩回到瓶中休憩。

柳盛无声望着窗下瓶,如此定定地站在那许久,才回榻歇息。

而回到瓶内的春绯并没有决定就此停止,在柳盛熟睡时,春绯入了他的梦。

梦中,春绯发现了许多柳盛平日闭口不提的秘密。

譬如说,他是族中不受待见的旁系子嗣、是一心想爬居高位的矮官、是事事不遂心意的柳盛……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在屋宅中囚养了一只魇妖。

到了第二日,柳盛忽然发觉春绯有些变化。

变得更黏人了些。

“怎么了?”柳盛无奈问道。

春绯拖着一身淡紫色长袍跑过他跟前,“我不会穿,柳盛。”

柳盛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熟稔地为春绯穿系好衣裳,系上腰封,最后再为她梳妆打扮。

“还有什么事?”他一语道破。

春绯也不藏了,伸手环住柳盛的腰,亲昵地依偎在他身上。

“柳盛,我想出去。”

平日的春绯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她乖乖候在屋子里等柳盛回来,柳盛就会给她带回来许多新奇玩意供她解闷。可她依旧想出去,她不是鸟雀,她要出去。

而且自那之后,她真的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