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大昇朝帝都青龙大街上,一匹快马在闹市人群中疾行,惹得行人商贩尖叫不止。
那高头大马通体漆黑,四蹄踏雪,一看就是匹价值不菲的宝驹。
刚刚回京的云弈也是一惊,心说何人竟然这么牛逼,敢在京城闹市纵马驰骋。
却不想也就是眨眼的工夫,那疾行的马匹直接撞翻了一处摊位。
叫卖的小贩躲闪不及,被黑马撞了个满怀,一口血喷出倒在地上便起不来了。
与此同时黑马受惊,扬蹄长啸一声。
而那马上之人竟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拉紧缰绳似乎还要继续策马扬鞭。
恰好这个时候,从一旁的胭脂铺中走出两名妙龄女子,正对着高高扬起的马蹄。
其中丫鬟打扮少女被吓得不轻,全然顾不上身边的主子。
云弈见着另一名女子凤眸潋滟、唇若点樱,一袭粉衣青丝披落,也算是个绝世佳人,心说这英雄救美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在安西军中的这几年,云弈可是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只见其一个闪身,衣袂飘飘之间就将少女搂入怀中。怀抱着对方这么一转,就从即将下落的马蹄下挪了出去。
而周围的商贩与行人见着出了人命,也开始聚拢起来,不让骑马之人离开。
但谁知那人嚣张得很,竟拔出随身佩剑,对着人群胡乱劈砍起来:“不想死的都给我滚!滚开!滚开!”
云弈心说这个衰人也真是够煞风景的,随即将少女护在身侧,并对东西使了个眼色。
“这里危险,姑娘还是先暂避一下吧。”
那少女娇羞地点了点头,而那小丫鬟便识趣的将主子拉出了骚乱的人群。
世人都说:“人间的真话本来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便胜过一切。”
时至今日,云弈算是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只可惜却忘了问那少女的芳名。
那马上锦衣华服的男子还在叫嚣,侍卫东西可不惯着他,三两下一个擒拿手,就将那男子辰从马上拽了下来。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姑母……”
然而那男子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弈一脚踹翻在地,“管你七大姑八大姨是谁,老子打的就是你!”
那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头戴金冠,面如冠玉,一看也是个富家子弟。
要知道在这京城之内,吐口唾沫都能砸出个官儿来,这人如此嚣张,难说没有背景。
“你小子给我等着!你知道我是……”男子依旧嘴硬,可当他伸出手指着云弈的一瞬间,后者直接掰断了他的食指,疼得男子哇哇直叫。
“你给谁比比划划的呢!跟谁俩!跟谁俩!”
云弈一边说着,一边抽着男子大嘴巴子。
这富家公子也不禁打,没扇几个就被打成了猪头。
不过这场面看起来倒是蛮解气的,围观的群众不少在拍手叫好。
云弈打得也累了,给一旁的南北使了个眼色:“东西留在这儿看住这小子,南北你去报官。让这货耽误了些时辰,可不能便宜了他……”
说着,云弈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匹黑马的身上。
“行了,这匹宝驹我看你也是用不上了,不如就给本殿下使使!”
云弈也不等那人说话,反正对方的香肠嘴估计也说不出什么了。他拉紧缰绳直接跃上马背,也开始驾马向那皇宫青龙门而去。
只留下那一群看客议论纷纷,搞不清这剑眉凤眼,自称殿下的年轻人到底是当今的哪一位皇子。
而云弈策马赶到青龙门的时候,因其头戴斗笠,又穿着一身朴素深衣,自然就被皇宫禁军给拦了下来。
“站住!何人胆敢擅闯宫门!还不速速下马!”
云弈摘下斗笠,本想着自己也就离开了三年而已,不至于都认不出自己吧。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曾经的云弈也是众多皇子中最为不起眼的一个,而且这些皇宫禁军估计也根本就没见过他几次,尤其今日又是这样的打扮。
“再不下马!就当场毙命!”
云弈坐在马上看着皇宫高高的围墙和门楼上已经拈弓搭箭的禁军,不禁感慨皇子做到他这个份儿上,也是够失败的。
“金吾卫中郎将,魏宏驳何在!”
拒马左右的禁军见到这马上男子敢直呼魏将军的名讳,也有些心虚。
觉得要不是这家伙脑子坏掉了一心求死,敢在皇宫门前叫嚣。
要不就是人不可貌相,这人是真的有些背景。
所以此话一出,这些禁军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其中一人解释道:“魏老将军现在已经是虎匣关宿卫军统军,如今的金吾卫中郎将乃是魏将军之子,魏长青将军。”
“正三品宿卫大将军?这三年他倒是混得不错,不过这子承父业的陋习何时才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