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砚转眸一看,这才发现,此刻的“厉寒”,似乎半点也不在意他们的到来,施施然地从地面上起身,一拂袖袍,看向了他们。
那目光,从他的身上,自然地划了过去,最后落在了坤五都战车上。
张汤身上,全是森白的血迹,脸上还留着一道血红的伤痕。
但饶是如此,他依旧一身官袍整肃。
傅朝生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向了傅朝生。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张汤,忽然从下方那个“厉寒”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妖邪之气……
那种,曾经出现在国师身上的气息。
这一瞬间,他觉得很不舒服。
但眨眼,这感觉就熊傲视无踪。
傅朝生收回了目光,眼底藏着一点旁人看不出的笑意与锋芒,走到了见愁身边站着,淡淡道:“看来还是见愁道友的感觉准,最后这一次,竟然没有动手……”
他们之间,当然一直在继续刚才的游戏。
傅朝生说敌友,见愁动手。
但最后一次,他依旧说的是“敌”,可见愁只笑着看他,丝毫没有对来者动手的意思。
那么,他忍不住要思考一个问题:
能驾驭坤五都战车的张汤,势必得到了见愁的精魂印记,而最后见愁也并未相信他一个“敌”字。
这是否证明,这个来自人间孤岛的权柄酷吏,更得这一位故友的信任呢?
傅朝生忍不住琢磨思考了起来。
见愁却没理会,看了一眼情况,发现了依旧在饮泣的顾玲,当然也发现了老妪的情况,不容乐观。
“一会儿还不知道又谁要下来,我们人已到齐,先到下一层再说。”
说完,她直接走向了洞中那唯一的一口拳头大小的泉眼,便猛地一掌落下!
“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