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赵杨如今看见的这热闹场面,赌场甚至专门为这位特殊的“见愁”女修,制作了一张特殊的赌桌。
这一张桌上,只赌见愁,且只赌她什么时候死,又是何种死法。
赵杨混迹赌场也有多年,当然看得出来……
只是……
他左看看,右瞅瞅,有些疑惑:“这赌桌上,怎么没有赌她活着的选择?”
“……”
那一瞬间,周围都安静了。
看玄戒的抬起了头,换了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下赌注的一个手抖,下到了“进去就死”上,怜悯地望向赵杨。
很明显,他们眼睛里,都写着一句话:她怎么可能活?!
弱成这样的魂珠,简直来只蚂蚁都能捏死她。
从来没人考虑过她可以活这种问题。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想法:看你横死在几时!
如此而已。
赵杨很显然是所有人之中的一朵奇葩,就连他那位日游族的朋友,都被他这话唬得打了个跌,差点没摔在地上……
见愁本人暂时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成为七十二城腥风血雨的中心。
但她很清楚,此时此刻,她是这十八层地上楼的风暴眼。
厉寒还站在原地,依旧看着她,半点没有改口或者反悔的意思,甚至看不出半分的开玩笑。
见愁从这一双眼底,读到的居然都是认真。
认真地觉得她“有道理”,认真地想过“杀了她”,认真地邀请她“一道”……
这人……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见愁实在说不出感觉,总觉得不是八方阎殿所托的那样简单。甚至,厉寒能出现在这个名单上,本来就很不可思议。
她久久没有回答。
周围也久久没有声音。
站在她身边的陈廷砚,只觉得自己牙疼,他左思右想,竟然觉得方才厉寒那一句话透着一股子诡异的熟悉,怎么那么像是他说出来的呢?
邢战的脸色,则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连带着他身后那些已经组成了阵营的人,都一脸的沉凝和薄怒。
“要么跟我一道,要么被我杀掉。”
厉寒像是半点没看到后面那些人的表情,反而不喜不怒地看向见愁,慢慢地开了口,偏偏话里的意思,叫人不寒而栗!
“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是强行要组上一队?
见愁眉头一皱,心知自己表面上就是个弱渣女修,旁人就算要搞死她也不会用特别复杂的方式,因为不值得。
所以,厉寒在算计她的可能极低,既然如此,答应下来也无妨。
只不过……
见愁迎着他目光,不闪不避,平静道:“久闻厉寒公子大名,若能一道,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我尚有其他同伴。”
眼下邢战已经拆走了这十八人之中的十一人,虽死了一个,可实力也很强横。
厉寒半点面子不给邢战,已与邢战结仇。
回头若是碰到,他们个人之力,如何能与对方十个抗衡?
剩下的七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虽是“老弱残兵”,区别只在身残还是心残。
可这里面,有张汤和陈廷砚。
见愁与他们相熟,更信任他们,没道理抛开这两位,与厉寒一道。
在考虑这些的时候,见愁并没有把自己放在“被照顾”的位置上,相反,她将自己放在一个合格的伙伴的位置。
甚至,在谈这件事的时候,厉寒是不是在八方阎殿的名单上,已然不重要。
周围人都没想到见愁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们几乎下意识地就看向了陈廷砚,随后又用狐疑的目光扫视张汤。
很明显,大家都一个想法:你这样的弱渣,居然也有“同伴”?!
倒是张汤跟陈廷砚,这会儿都很沉得住气。
陈廷砚是直觉出了一种诡异,又向来习惯以见愁为主,所以不说话;张汤则是早在见愁名单之上,更知道厉寒的底气,虽没料到他行为,可对此人并无太深怀疑,所以也很镇定。
现在,就看这一位手段狠辣的厉寒公子,到底怎么想了。
见愁说完之后,并未收回目光。
她清楚地看见对方转过了眼眸,看了陈廷砚一眼,又看了张汤一眼,目光在张汤眉心那一道浅痕处停留了片刻,才重新转了回来。
“你不怕,我杀了他们?”
半是冰冷,半是玩笑。
像是有隐约的杀意,流动开来。
见愁一笑,目光同样在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一位死人脸酷吏身上一转,轻飘飘道:“那也得你杀得了。”
吓!
好大的口气!
楼里不少人都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