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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迈出,一下便进入了殿内,没有发生任何危险。
地面的金砖之上其实也有一层灰尘,只是难以掩盖其光华。
整个地面给人的感觉无比坚实,似乎踏在上面便能感觉到一种安心。
见愁三步并作两步走,周围是那些高高低低悬浮着的人头。
她不受丝毫影响,只皱着眉头,来到了香案之前,看清了那香案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一张满布着灰尘的绢纸。
色泽陈旧,甚至边角已经有些烂掉,只能看见还有隐约的字迹留存其上。
字迹。
对一无所知的他们而言,这或许是很重要的一件东西。
见愁抬头看了前方那巨大的佛像一眼,依旧看不清。
“没事啊。”
后面左流顿时就放心下来,也跟着走进来,来到了见愁的身边,一下就“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
“暂时不知道。”
不过上面有字迹。
见愁摇了摇头,却慢慢地又走上前了一步。
没有刀剑出窍,也没有直接伸手将这一张绢纸扯开,她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
众人都好奇起来,无声地走了进来。
见愁轻轻地朝着那绢纸吹出一口气,绢纸上压着的所有灰尘,瞬间全数飞了起来,整个香案之上,立时一片灰蒙蒙地。
“咳咳咳!”
左流怎么也没想到,见愁竟然会这么“吹”一下!
他距离最近,立刻被呛得咳嗽起来,委屈地抱怨:“见愁师姐你下次好歹提醒一下嘛。”
这就是个活宝,倒是很适合崖山。
见愁现在对他简直像是对自己人一样,只随意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我会的。”
还有下次呢。
左流有翻白眼的冲动了。
不过这也就是个小插曲,众人心知方才见愁忽然之间进来,肯定不是毫无理由,如今又将这一张绢纸上的灰尘吹去,想必是看见了什么。
这样想着,他们立时凝神望去。
在看清了绢纸情况的那一刻,众人都忍不住心惊了一下,却又同时佩服见愁观察之细致入微,处理手段之谨慎。
灰尘散去之后,周围便稍微干净了一些。
于是,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那绢纸之下似乎还覆盖着什么不特别厚的东西,严严实实。
天知道这玩意儿揭开来会出什么事!
众人不由得都生出一种隐约的后怕与不安。
倒是见愁胆大心细,不很在意,只凝神向着绢纸之上看去,虽然依旧有灰尘无法被清理干净,可上面的字迹,却已经勉强可以辨认。
弯弯曲曲地,一个又一个的文字,与如今的字形相比略有不同,不过不影响阅读。
“修道以来,吾所杀者,三千六百七十一人。”
“行路多年,与人为善而无人以善与吾,人恶而吾杀之,其念难解,其怨难散,遂悉割其头颅,封其魂魄。”
“佛门北迁后三十六年,杀密宗圣子寂耶,夺三百丈一佛塔。”
“悬头佛塔中,日夜供奉,愿消解其怨,早登极乐。”
……
所谓“极乐”,乃是佛门的用语,指的是幸福所在之处,也就是佛国净土。
传闻佛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
见愁看得脑子里一片混乱,甚至有些理不清中间的关系了。
倒是如花公子反应很快。
“佛门北迁,乃是上古近古之交的事情,也就是大约一千年到两千年之前。当时中域还有诸多的门派,相互之间偶有摩擦,据闻佛门觉得此地不适合门派发展,最终集体北迁。”
“北迁之后,乃有佛门禅、密两宗分家,成为西海禅宗与雪域密宗。”
“所以,作为上古与近古之交的修士,不语上人说‘极乐’倒是正常。”
正常?
哪里正常了?
见愁眉头紧皱,盯着那“杀密宗圣子寂耶,夺三百丈一佛塔”几个字,顿时有一种难以形容之感。
“这人是个疯子吗……”
“他修道以来,竟然杀了三千六百七十一人……”
左流也暗自咋舌,一颗心简直都要被吓停了。
这样一个人若是还没飞升,留在十九洲之上,该是怎样轰轰烈烈的一场腥风血雨?
只这么一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左流立刻打住了自己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的念头,正待转移转移话题,想说大家还是先找找不语上人留下的与河图有关的手书。
谁想到,他眼角余光一闪,忽然伸手一指:“这后面好像还有字。”
先前那四段话写在前面,可另一侧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