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地方,一时也是无言,干脆就坐下来喝酒了。
如今见愁找上来,他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见愁道友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直觉吧。”
见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想,反正这么想了,也就这么过来了。
她看周承江靠坐在地面上,手里还提了一坛子酒,不由问道:“酒还有?”
“有。”
周承江直接从乾坤袋里拎出来一小坛子扔给她,见她接了坐在自己不远处的草地上,一时思索了起来,便问道:“你无所事事,所以找我来了,只怕就是有事。”
“周道友敏锐。”
见愁微微一笑,揭了封,闻了闻酒香,便就着酒坛子喝了一口,之后才道:“莫名被周道友扣了一顶炼体第一的帽子,我这会儿也有些缓不过来。”
“……”
周承江一愣,接着竟然大笑了起来。
“见愁道友自谦了,如今同辈修士之中,你若称自己炼体第二,谁敢称第一?”
见愁可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厉害。
她看了周承江一会儿,便道:“恐怕周道友有所不知,早在周道友与此人交手之前,我便已经与此人有过一次过招了。”
“此前?”
周承江没想到,眉头一皱,又明白过来:“心意珠?”
微微一笑,见愁点了点头。
“正是心意珠一节。我的三枚心意珠里,有一枚正是攻击,无巧不巧落到了唐不夜那边。这一道攻击,周道友也曾是见过的,只是没有在江上一战那般厉害。”
“莲?”
那一夜,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这一件事了
周承江一问,便算是问对了。
就是黑莲。
见愁伸出手来,持着酒坛子,朝周承江一举。
周承江亦一举,两人对着喝了两口。
见愁道:“正是那一招。只是当时,却被此人悄无声息地化解了,只怕除我之外少有人注意到。此人不仅修为惊人,炼体之上亦卓有成效,实在难得。不知周道友与他对战之时如何?”
对战之时如何……
经脉之上,还有隐约的疼痛。
那一战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带给周承江的,却是一种难言的打击。
可谁又能永远赢下去呢?
周承江笑了一声,如实道:“顽石炼体之法,算是阴宗独有。我与他对战,也并非旁人看见的那么简单,他最后出现的两拳,周围有顽石作为护甲,这石头有一股奇怪的吸力,会将人压在他身上的力道全数卸掉,所以会让人左支右绌。我输给他,倒有一小半,是吃了不知他功法妙处的亏。”
攻击的力量被卸掉?
这倒是一个很新奇的说法。
见愁思索了片刻,却无法想象,只能叹一口气道:“恐怕只有我交上手了,才能明白了。”
“见愁道友炼体之法亦是世间少有,周某虽不知到底是哪一种,可猜也知道,崖山出手,必定比阴宗要厉害。所以,周某相信,见愁道友可完胜他。”
他们没见识过见愁在江上一战的风采,而他没有见识过今日见愁亮出的惊艳一斧。
可以说,见愁还有所保留。
并且,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有底牌呢?
周承江对见愁的信心是有来由的:“毕竟,你是打败过我的人。”
说得跟打败你很光荣一样。
见愁心里念叨了一句,可转念一想:周承江可不是个万年老二的角色?打败了他的,是第二重天碑第一的谢不臣,是被他称为炼体第一的自己,是此刻站在接天台上战绩第一的唐不夜……
打败了曾经的第一,自己便是第一。
能不荣光吗?
眼见着见愁陷入了思索,周承江猜到她在想什么,不由笑了起来。
“所以,能打败我,算是见愁道友你的荣幸了。”
“荣幸”这个词,见愁真是听见过太多次了。
可唯有这一次,她竟有一种心悦诚服之感,于是她再次举起了酒坛子,跟周承江酒坛子轻轻一碰,道:“的确荣幸。”
“当。”
一声轻响。
堪遇知交一杯酒。
见愁仰头便饮了半坛子酒,心中只有一股难言的畅快之意。
周承江身上虽有伤,可修士的身体没那么多讲究,他照样喝得痛快,袖子一擦下巴上沾上的酒液,他看着见愁的目光里,充满了感慨:“换几年前,我可不敢相信我竟然会输。”
见愁没有说话。
周承江一时也没有说话。
江上只有长风吹过,水声滔滔。
远远地飘来渔船上的歌声,这昆吾外面的九头江上,也还有凡人或者修为低微者生存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