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横虚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
四个字,代表着很多东西。
扶道山人没有说话。
横虚真人面容平静:“问心之后便是修心,你的修为却节节倒退,又故意隐瞒你座下弟子翻天道印之事,浑然不顾我十九洲诸多宗门在青峰庵隐界之事上的盟约。纵使崖山乃中域、乃十九洲人人敬仰之宗门,又有极域……”
“又如何?”
扶道山人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横虚真人停下,不再言语,只是用那平静之中带着莫测的目光,注视着他。
此刻的扶道山人,脸上亦没有什么表情。
“世上只我徒儿一人有天虚之体,他人觊觎亦是无用。十九洲若谁人对山人做法有异议,尽可来我崖山拔剑!”
尽可来我崖山拔剑!
何等猖狂?
横虚真人想起南北两域,沉默良久,终究道:“当年之事,你依旧耿耿于怀。”
“哈哈哈……”
扶道山人陡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
他摇着头,难以抑制这从心底生出的荒谬之感,只将鸡腿拔了出来,另一手拍了拍横虚的肩膀。
“六百年了,六百年了!”
“哈哈哈,横虚啊横虚,这六百年你都在担惊受怕之中度过不成?”
“山人我岂是那般小气之辈?不过区区千条人命,我崖山怎会与你昆吾斤斤计较!哈哈哈,不怕,不怕……”
不过区区千条人命,我崖山怎会与你昆吾斤斤计较!
一句话,震荡云霄。
大笑声中,扶道山人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身影渐渐运去。
于是,这高得寒冷的诸天大殿爽,只剩下横虚真人一个,站在原地。
灿烂的光芒,从无边的天际投射而来,将他的身影笼罩在一片的光晕里,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