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袍,看似狼狈的见愁,实则正在她最巅峰的状态上。
原本一颗担心的心,也就放了下去,扶道山人默默想,自己真的是老了,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只装作自己像是个没事儿人,也暂时不去问见愁这十几日来到底有什么奇遇,他半开了个玩笑。
见愁抬起眼来,望了望扶道山人。
虽则看扶道山人一脸开玩笑的表情,可他眼底露出来的关切,却依旧落入了她眼底。
见愁微微垂了首,咕哝道:“此次是徒儿考虑不周,脑子一热就去了,半点没想到师父会在这里担惊受怕……”
“呸!你再瞎说!”
眼睛一瞪,扶道山人手一抬,就有一个鸡腿出现在他手中,眼看着就要朝着见愁砸去。
没想到,手伸到一半,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油鸡腿打见愁,有去无悔,傻子才干呢!”
“……”
为什么我师父总能把所有的气氛都破坏干净。
见愁脑子里浮出了这一个所有扶道山人座下弟子都有的疑问。
好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徒儿就不说、不说失踪这件事了,那什么……但是徒儿出去历练一趟,倒也没什么损失,劫了点财,勉强也算劫了点色……”
“咳!”
猛地一声咳嗽!
扶道山人险些被自己刚塞进嘴里的鸡腿给噎死。
还没把那一口肉给咽下去,扶道山人眼睛瞪圆了:“你说什么?劫财劫色?!你最近到底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师父……”见愁彻底无力了,“怎么说我也是崖山的大师姐了,你说我偷鸡摸狗多丢崖山的脸,至少也要来个打家劫舍吧?”
“有道理。”
扶道山人鸡腿一指,肯定了见愁的说法。
“偷鸡摸狗是太丢脸了,下次记得出去打家劫舍。”
崖山有这种长老,有这种大师姐,简直是山门不幸!山门不幸啊!
附近有人听见这师徒俩不靠谱的对话,简直险些一个跟头把自己摔进归鹤井里去!
只可惜,扶道山人与见愁师徒两人,半点没有自觉。
扶道山人看了看四周,道:“那什么,你劫了什么财,什么色?单独跟师父聊聊?”
说着,他挤了挤眼睛,又有点小荡漾了。
见愁有种一巴掌拍飞他的冲动。
眼见着周围还有不少人,见愁实在不忍自家师父已经掉到地上的脸再被人踩上两脚,连忙道:“那什么,财是有,色也有,只是……师父您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
扶道山人一拍脑门,对哦,法不传六耳!
“好,走!”
说着,他直接落了地,朝着崖山灵照顶山壁下面的大堂而去,见愁连忙跟上。
大堂里。
自扶道山人出去之后,剩下的几名弟子就开始私底下抨击师父。
沈咎撇了撇嘴,将自己雪白的袖子一甩,给自己扇了扇风,忍不住冷哼道:“真是,最见不得师父这个样子了,实在是太虚伪了。明明之前就是他在念叨大师姐的命牌为什么不碎,现在大师姐回来了他还跑得最快!”
“唔……其实我觉得,也许师父只是跟我们一样,比较好奇大师姐到底断了手还是断了脚呢?”
姜贺小胖子想像是个小老头子一样,摸着自己的下巴,提出了一种可能和设想。
寇谦之一向少话,这个时候只抱着剑,站在旁边点了点头。
沈咎看了一眼,直接翻了个眼白:“我说寇师兄,咱们这里也没外人,你就别端着个架子了。觉得师父不靠谱就直说嘛,反正师父也不在。”
寇谦之依旧不说话,冷着一张脸,假装自己什么也听不到。
“嘿嘿。”
呆子陈维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了一声。
众人立时有一种诡异的毛骨悚然之感。
陈维山是个呆子不错,但是这人说话,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妙处,比如,此刻——
“大师姐只有筑基期的修为,十九洲大地如此危险,即便没被别的门派拐走,也说不准断了胳膊还断了腿。”
这得是有多惨啊!
十九洲也是有人贩子存在的……
唉。
忧心忡忡的沈咎长叹了一声:“你们这群人啊……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十块灵石,我压大师姐断了一条胳膊!”
“大师姐主要拔腿,我压大师姐断了一条腿!”
小胖子姜贺立刻眼前一亮,直接掏出了灵石压了上去!
沈咎连忙张罗起来:“快快快,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呆子老六,寇师兄,你俩呢!寇——咦,师父你回来啦,快说说快说说,我们已经开好赌局了,大师姐到底断了几条胳膊几条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