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愁无语地接上了话。
曲正风笑起来:“所以,现在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就没有清闲日子过了。”
“那这件事是陶璋惹出来的?”见愁又问。
曲正风摇头:“望江楼三名弟子出海,听闻某座礁石下面有异宝,前去查探,没想到在里面遇到了陶璋。于是四人结伴而行,没想到后来忽然出事,其中两人没有回来,一人脱出,不久之后看见陶璋满身是血从里面出来。于是,怀疑那两人已经被杀,出手者是陶璋。现在望江楼困住了陶璋不放,五夷宗又不可能放着这样的精锐弟子不管,所以闹起来了。”
见愁皱眉:“若是没记错的话,宗门之中一般都有弟子们的‘命牌’,人死则命牌碎。人到底死没死,望江楼应该很清楚,既然是怀疑,那一定是命牌还没碎。既然如此,不正该去救人吗?”
“大师姐所言有理,只是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曲正风显然对这陶璋有一点了解,只道:“几年前我曾见过这陶璋,性情乖戾至极,不好相与。若望江楼真困住了他,礼遇有加或恐还有谈的余地,一旦态度专横……只怕要坏事。”
说到这里,见愁终于算是明白了。
“所以才需要我们?”
需要一个看上去与世无争的崖山,威信足够的崖山,派人去调停此事,顺便当个苦力,再帮忙找找人?
难怪扶道山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这根本就是做苦力啊。
大略了解完此事之后,见愁只有一个想法:“若我是师父,也必定不想当执法长老,只怕这修界也没人愿意吧?”
分明是苦差事。
可没想到,曲正风却笑着摇头:“大师姐虽这样想,可旁人却未必。大师姐闭关已久,约莫还没听到风声,前段时间大师姐十三日筑基之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约莫就是剪烛派干的。现在剪烛派那边却向昆吾提出,要求在五甲子来临之际,将师父换下,换别的执法长老,而剪烛派则有争夺执法长老之位的想法。”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剪烛派为什么要争取?
见愁诧异不已:“他们想干什么?”
“不清楚。”曲正风抬眼一看,小胖子姜贺已经在眼前了,只道,“前面不远便是传送阵,我们直接从那边过去吧。”
这里有传送阵?
见愁倒是吃了一惊。
这里已经去崖山挺远,江岸边上有一座石崖,他们便落在上面。
九头江在这里转过一个大弯,转了个方向,才又奔流而去。
听闻,昆吾也在九头江边,不过是干流。
脚下的石崖上就刻着传送阵,看得出历经风雨侵蚀,不过有人维护,有一些线条是用特殊的材质重新填进去的。
曲正风将数枚灵石填了进去,便直接启动了传送阵。
离开中域崖山地界的时候,周遭都还是一片大作的风雨,可待眼前的景物重新变得清晰起来,见愁才发现,此时正好是清晨。
他们出现在了一个见愁比较熟悉的地方。
那一座巨大的海边广场上,远处的海上,静静地伫立着那一座闻道碑,与见愁第一次看它的时候一般无二。
在那个方向的广场上,自然也还伫立着那九重天碑。
清晨时分,这里没有她上次与扶道山人来的时候热闹,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往日热闹的九重天碑底下,也是空无一人。
“望江楼便在北面不远处,我们沿海直接过去便好。”
曲正风当先走出了传送阵,指了一下方向,当先走了过去。
因为这一次与上次从海岛上传送过来的位置不一样,所以见愁自然而然地经过了九重天碑,在经过第四重天碑的时候,她的脚步忽然停了一下。
第四重元婴。
她竟然在这上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姜贺小胖子打了个呵欠:“真是没日没夜的赶路,不知道这一回有没有架打,听说……咦,大师姐你怎么了?”
忽然惊觉自己身边的见愁没有走过来,姜贺停下了自己揉眼睛的手,回头看去。
只见见愁站在第四重天碑之下,抬起了头来,看着上面的某个名字。
姜贺凑过来一看,顿时笑起来:“还当你是在看谁呢,原来是看二师兄!哈哈,我们二师兄可厉害了,在这天碑上面挂了好久好久了,不管是昆吾还是别的门派,都没人能打败他!”
见愁知道谢不臣的名字在第二重天碑上,却没想到,曲正风竟然也是天碑上有名之人。
那么,曲正风应当是“元婴期中第一人”了。
她想起在拔剑台上,这一位轻轻松松击败了沈咎的模样,不由得回过头去,看了看曲正风。
却没想,此刻的曲正风只仰头看着面前的第二重天碑。
“曲师弟原来也是碑上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