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收拾一番休息一夜,次日出发李家主家。
此行由三长老带队,雇了五辆马车,他独乘一辆,浑淡火急火燎的推着古金枝上了最边上一辆,白夜则随便与一个白袍少年乘坐一辆。
主家在极北之地,并不在城中,需要渡过黑龙海,下马车的时候,浑淡与古金枝装出一副互不认识的样子,白夜注意到他的喉结和锁骨上有一个口红印子,心里似猫抓似的。
浑淡凑到他身边,小声道:“我跟她说了,她同意跟你玩……等下你跟她坐一起。”
白夜正想拒绝,三长老已经雇好五只小船,招呼他们赶紧上船,浑淡拉着白夜不让动,最后岸上只剩他俩和站着不动的古金枝。
古金枝走上一只空船,浑淡按着白夜把他推进了小船的船舱,白夜一眼就看到含情脉脉,眼神迷离的红衣古金枝扑了上来!
这一路是漫长的,至少对白夜来说是,一路的拼死抵抗,衣服都被扒了下来,十分蛋痛。
“下船!”
外面传来三长老的呼喊,白夜如释重负,赶忙把衣服穿上,把脖子上的口红印擦掉,急匆匆下船,一眼便看到浑淡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浑淡走到古金枝身边低头交耳说了一阵,凑到白夜身旁,道:“咬得舒服不。”
在那千钓一发之际,要不是白夜稍稍挪动身体,她就真的坐进去了。
白夜心里天人交战,有些莫名的后怕……以及后悔,连浑淡说什么都没听清楚,只是茫然的跟着他走。
白夜的向道之心到达崩溃的边缘,前有师兄弃长生,后有美人投怀送抱,与这些相比,修道岂不是太枯燥无味了?
他曾见过刘盛、黄巢弃了长生,也曾见过大哥只身赴皇宫,至少白夜不知道他为什么修道,为了长生?
不是,他立即否决这个想法。
“师弟!”
浑淡见他脸色发青,当头棒喝,白夜这才缓缓醒转过来,想到刚才陷入魔障,心有余悸。
“师兄,你为什么修道?”白夜问道。
“我?”
浑淡嘿嘿一笑:“五岁的时候老爹死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有一天我跟老娘去上街,她给我二十文钱叫我去买我一直很想吃的肉包子,后来我就没再见过她。”
“还好我口活好,哄得别人开心就给点剩饭剩菜给我,十岁那年遇到云师尊进了宗门,那一年除夕,我和太初师兄在雪地里堆了我人生中第一个雪人。”
“师尊早年被执法殿伏击留有暗伤,身体不好,太初师兄告诉我一定要努力修炼,给师尊撑起一片天,给自己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自那次谈话之后,我才明白师兄为什么那么拼命的修炼,我也感念师尊恩德,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我修道不是为了长生,可能也不是为了自己,或许……只是怕师尊暗伤发作,怕她老了……”
浑淡嘿嘿笑着,走到古金枝背后偷偷摸了一把,极不正经,还放到鼻尖陶醉的嗅几下。
跟在队伍最后面,白夜静下心来,山风一拂,鬓角青丝飞扬,向道之心渐渐稳固。
大哥五年前孤身赴皇宫,生死未卜,好像人间消失。师父可能是沧海神祖,要被公输他们截杀。他必须要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去寻找、保护他们。
这就是白夜的向道之心!
只要丹田力量蓄满,白夜便可直接冲击苦海,他的道心已渐渐形成。
当夜,他去了古金枝船上,翻云覆雨,做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修道,最忌疑心杂念犹豫不决,放不开的必是心结,甚至是心魔。
“接下来还有三千里陆路,坐马车需要一个月时间。”三长老雇了一辆马车,一行人再次上路。
数日后,古金枝时而恶心呕吐,似乎又有喜了,白夜看到浑淡一路上购置了一些小玩具和布匹,说是给他即将出生的儿子准备的,白夜笑道:“还有八九个月你着什么急!”
浑淡道:“我爹说一个女人肯跟你生孩子,那就是把终身托付给你了,一定要负责,虽然我认为他说的全都是屁话,但是金枝真的是一心一意跟着我的。”
呃?
浑淡都这么说了,白夜自然不能去找古金枝负距离接触了。
马车沿着官道行驶,晌午时分,三长老招呼他们下车吃饭,又到了一处小旅店,店外招牌有些泛黄,书写着“有福客栈”。
客栈不大,零星坐着几个客人,白夜一行人刚到店门口,伙计连忙迎了上来,三长老随意点了几个菜肴,一行人坐成一桌。
浑淡额外点了两样清淡素食给古金枝,接着场中气氛陷入沉寂,三长老道:“你们不必这么拘束,跟从本心做自己。”
此话一出众人稍稍缓了一口气,小声交流着,菜肴很快端上桌来,几人皆不敢率先动筷,只有浑淡随意的端起瓷碗盛了一碗汤放到古金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