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王婆的儿子,前阵子,刚结了婚,听说,他家儿媳妇是个厉害的。这结婚才没几个月,吵得可厉害。”曹魏指了指街边一裁缝铺,其实也不能算裁缝铺,只能算是一个平日里帮着大家伙修修边角的铺子,铺子的核心,就是一台缝纫机还有王婆的手艺。
秦淮茹翻了白眼:“你还真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一点儿都不带拉下的。还有啊,你就这么牵着我的手?真不怕被人看着了?”
“我爱牵着,咋?不愿意?”曹魏瞪了她一眼,两人的手十指紧扣,他用力晃动了几下,还特地放到了她的面前。
“幼稚!”秦淮茹的嘴角微微翘起,心情也跟着嘴角缓缓地往上提。
有一句话曹魏没说,这地儿,轧钢厂的人很少来。
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不提前做功课,活该你单身!
他拉着她的手,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上。
“哎,咱们去哪儿?”秦淮茹好奇地问道。
“不去哪儿,到处走走。”
“没个目的地?”
“没有,这样多好啊,我老早就想跟你出来走走了,一直没那个时间。”曹魏轻“啧”了一声:“你说,这事儿怪了嘿,平日里走路,总想走快些,跟你在一起,也不是说想走慢,就是看着附近的树,都顺眼了不少。喏,你看西边的那朵云,像不像一双翅膀?”
秦淮茹顺着曹魏目光所在的方向望过去,落在了那朵云上:“还真是。”
恰巧,一阵风吹过,有一种莫名的清凉,直入秦淮茹的心头。不知道怎地,她感觉自己整个人放松了些许。
作为一名高手,曹魏深知,情绪的传递,并不是跟秦淮茹说“你平日里太紧张了,今个儿我带你出来走走路,放松放松。”这种话要说出来,那铁定是没效果的,路,还是那条路,云,也还是那朵云。平日里路过的时候,看过成千上百次,因为一句话,就能看进去放松心情了?
那特么就不是话了,而是催眠魔法。
所谓情绪的交互,并不是问一句“你到底在想什么”,而是敞开心扉,告诉对方“我在想什么”。
这二者之间,有本质上的区别。“你在想什么”代表着强势,我要知道你在想什么,还要改变你的思想,这种说话方式,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下意识地抵抗。而“我在想什么”是向对方展现你的思维,告诉对方,我想带你看看这世间的美好,你愿意握上我的手,跟我来吗?
后者对于情绪的代入,相对简单得多。
大多数恋人之间的争吵,也是因为这个,没有搞清楚这二者之间的问题。
“还记得这条路不?那时候,我刚来,一时之间找不到帮厨,那天,你走得可快。”曹魏晃晃悠悠地带着秦淮茹走到老路上。
“你还好意思说,那时候你就盯上我了吧?”秦淮茹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是啊,就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你说说,这么多年了,咱们俩走来走去的,也就轧钢厂的那条小道。就连这条路,手牵着手,也就走了第二回。淮茹呀,我想以后,多跟你走走,也不知道为什么,握着你的手,走着怪舒服的。”
秦淮茹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一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就知道自己好开心,好开心……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慢悠悠地走着,也没有目的,走到哪儿算哪儿,只有一点,两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了一块儿。
渐渐地,天上的云彩变成了金黄色。
一层又一层的云彩在夕阳的照射下,变成了一波又一波的金色麦浪,接近傍晚的阳光并不刺眼,两人站在一处小小的丘陵上,抬头,迎接着浪潮,浪潮把两人照的金灿灿的。
“以前我怎么没发觉,这云彩,也能这么好看呢。”秦淮茹低声说道。
曹魏嘴角微微翘起,她说出这句话,那么,今天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淮茹。”
“嗯。”
“转头,看我。”
“干嘛?”
“你看,我金灿灿的。”
“昂?”
“你也金灿灿的。”
“唔?”
“咱们亲一个,会不会变出个小金人啊?”
秦淮茹:……
这神奇的脑回路,让她一时之间没跟上,呆了两秒钟,然而,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曹魏的嘴唇,就印了上来。
相拥,亲吻,在这金色的丘陵之上……
“师姐,真不用着急。”棒梗跑着上了被映成金色的丘陵,哄着那气冲冲坐在丘陵上的女娃。
女娃,名叫白晓晓,正是三年前,负责教导他的同志。当年,他到底还是被白教授收入门下。前三个月,棒梗几乎见不着白教授。按照白晓晓的话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