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有些犹豫地吃了一口,饭刚入口,先是一股子她最喜欢的鸡蛋香味,粒粒分明的米饭在嘴里上下翻动,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一股酸涩的味道。越是嚼,那股酸涩越是浓烈,这股酸涩让耐受力极其强悍的秦京茹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那种感觉,很难受,难受到了极致。
“怎么了这是?”杨梦兰愣了一下。
“不知道,就感觉好难吃……”
“难吃?!”杨梦兰更懵了,曹魏做的饭,甭管刘三刀怎么嫌弃,怎么挑剔,那都是按照一个高级厨师的标准去挑剔的,怎么着,也不会难吃才是啊。
听着这话,她舀了一勺子,放入口中,慢慢品尝。
越是品尝,眉头皱得越紧:“不会啊,很好吃。比平日里他做的,还要厉害些。”
“就是,妈妈,可好吃了。”曹修诚提反对意见。
“可是,真的很难吃啊……”秦京茹也不理解,有些慌忙地说道:“不会是我舌头坏了吧。”
她急急忙忙地去找了一颗糖,丢嘴了,一边嚼一边说道:“没问题呀,是甜的。”
杨梦兰若有所思:“同菜不同味?”
“什么?”
杨梦兰深吸了一口气:“在咱们这一行当里,一直都有一个传说,那就是厨艺亦能通玄。厨师烹饪的过程,算不上“道”,只能算“术”,无论是提鲜,去腥,增香,控火,勾芡等等一系列技艺,都是技艺,天赋或高或低,总归是有迹可循的。”
“但传闻中,有一种法子,可以不通过技艺来改变菜的味道。”
“什么?”秦京茹好奇地问道。
“心。”
“心?”秦京茹不理解。
“用心做菜,把自己的精神融入于饭菜之中。”
秦京茹:……
“师娘,这……”
这要是放在以前,秦京茹会相信,会觉得很厉害,但是跟娄晓娥学了这么多年了,她也逐渐有了自己的判断。
“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杨梦兰摇了摇头:“甚至,在祖师爷的记载之中,也觉得是扯淡,只是一个夸大的说法,可今天……”杨梦兰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指了指炒饭:“这没法子解释。唯一一个解释就是他伤了心神的情况下制作出的这份饭,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品尝到其中的苦涩。”
“魏哥儿……”秦京茹喃喃自语,又舀起一大口,往嘴里送。
却被杨梦兰拦住了。
秦京茹不解。
“傻孩子,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他压根就没有离开的想法,原本娄晓娥的离开就够心伤了,你再给他来那么一出,这伤上加伤,你中了娄晓娥的计了。”杨梦兰叹了口气:“这也是他应得的,你不用太心伤。”
秦京茹别的没听到,就听到一句“压根没有离开的想法”。
压根没有离开的想法=他喜欢我。
嘿嘿……
曹魏的感觉并不怎么美妙。
他感觉自己在做梦。
做的梦稀里糊涂的。
一会儿是一头巨型章鱼飘散在漆黑的天空之上,触手随风舞动,他本能地想要逃跑,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他的身体,就像是那重达万钧的石头一样,根本无法行动。待回过头的时候,那触须,跟他的脸,就只有一米之隔,他想大喊大叫。
可这时候,触须上面的吸盘猛地一阵抖动,从吸盘之中冒出来一个脑袋。
那个脑袋,正是娄晓娥,那雨幕中,挂着泪痕的脸,那天,他到底还是没有回头去看她。
他猛地一惊,坐了起来,有些惊慌地左右望望。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布局。
粗重的呼吸和那疼得不行的嗓子,让他知道,他这会儿,并不是在什么奇怪的世界。
“妈妈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好啊,什么时候能跟我玩儿啊。”
随着一阵童音由远及近,秦京茹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进了屋子。
见到了曹魏,她脸上一喜:“你醒啦。”
“唔。”曹魏揉了揉太阳穴,这会儿,他已经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嗓子还是很疼,很艰难地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这句话一出。
曹乐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爸爸爸爸,你说话怎么好像鸭子啊,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吃鸭子了?”
曹魏:……
秦京茹:……
这倒霉孩子!
两个小娃娃被哄了出去。
秦京茹絮絮叨叨地跟曹魏说起了他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儿。
其他的倒还行。
当听到师娘知道了,曹魏觉得这个世界离开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当又听到了那蛋炒饭的时候,曹魏震惊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