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给两条华子?”
“滚蛋!爱要不要,还华子,我还想要华子呢。”
“啧。”曹魏“啧”了一声,还是收了回去。
这烟,有钱,不好买。
“前天你也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一次,手艺没得说。往后,我这边有招待,应该就在三食堂了。你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只不过这做菜,有没有讲究。”
“基本上没什么讲究,这年头,有鱼有肉就不错了。你的那个叫什么鸡的。”
““口蘑肥鸡”。”
“对,口蘑肥鸡,还有那个豆腐,最后那个糖醋鱼也算上,对了,你还有什么拿手菜吗?”
“那多了去了,鲁菜、川菜,都还行。咱一次招待得做多少菜,这里头有没有讲究?”
“正常是四菜一汤,如果人来得多了,你尽量就把菜码做大一点。”
“那就成。”曹魏点了点头,规矩先了解清楚,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另外,要是杨厂长找你做菜的话……”说到这儿,李怀德故意顿了一下,看曹魏的表情。
曹魏现实迷茫,然后皱眉:“咋?叔儿你们还带为难一厨子的?”
“怎么就叫为难了?我还没说呢。”
“不是不让我帮杨厂长做吗?”
“呵,说啥呢,你以为我是他。”李怀德嗤之以鼻:“只要他交代了,你也给他做,不用做不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呼,吓死我了叔儿,我还以为我又要找工作呢。”
“怎么就又要找工作了?”李怀德有些疑惑。
“我师傅说了,那些个乐意为难厨子的,心眼没丁点大,遇上了,能跑就跑,别留,那会恶心了自己个。”
听到曹魏说这话。
李怀德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说得好!你师傅说得对!”
曹魏见李怀德笑,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不怪我想跑就成。”
“这有什么好怪的,你说得对,为难一厨子算什么本事,行了,事儿就先这样,回头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忙你的去吧。”
高端的拍马屁,往往采用更加另类的法子……
————
娄晓娥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原本的日子过得好好的,曹魏就是一头野猪,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属于自己的花园,然后,啃了自己精心栽种的花之后,趴着睡觉。自己跑过去说它两句,结果好嘛,他还说自己不懂爱,还说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然他就要走了。
谁特么在意你一头野猪啊!
你快点从老娘的花园滚出去啊!
她不死心地掀开锅盖,锅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两个大白馒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放下,又掀开。
“讨厌鬼!”
娄晓娥把锅盖放到了一边,拿起馒头,就着曹魏送过来的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吃着吃着,又拍了一下桌子。
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
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自己。
小口小口地吃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思绪逐渐飘远。
她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母亲尽心尽力地教导她要聪明,要学会察言观色,也想到了那天,父亲把她叫了书房,告诉她“需要她为家里嫁给自家下人的儿子”。
她很聪明,也理解父亲这种行为背后的意义。
可当她看到许大茂的时候,无论怎么样,她都开心不起来。
但她还是嫁了。
娄半城的女儿嫁给了一工人,这在当年,那是顶顶的大新闻。周围知道的,谁不给她竖个大拇指。
可她开心不起来。
她好不容易收拾起心情,想要跟丈夫琴瑟和鸣的时候,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是无用功。
在许大茂的嘴里,那就是“资本主义的那套别放在这个时代用,会害死人的”。
她不明白,待人接物这种东西,跟资本主义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个看不清自己无法升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否定她。
后来她知道的,他根本就不是在否定她,而是在否定她的学识,她的教养,她的一切。从那以后,她学会了闭嘴。
尽管母亲早就告诫过她,人,学会张嘴只在一瞬间,但学闭嘴,得学一辈子。
那时候的她不懂,直到懂了,才知道这句话的沉重。
沉默下来的她开始每天的日子。
一开始的时候,许大茂还会跟娄晓娥说说厂子里的事情,娄晓娥也会像模像样的给他分析,到了后来,他们两人就会经常为了这分析而吵起来,到了后面的大打出手,直到最后,娄晓娥选择了闭嘴。
许大茂还觉得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