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允容思忖片刻,“公主殿需要女官,若你进宫服侍公主,想必家中主君也会欣然同意的。”
南宁开心道:“这个主意好,来本公主这里当女官可比嫁人做妾,对你家族好处更多,想来没人会反对。”南宁又问:“你愿意吗?”
如同沉舟溺水,被人搭救上岸。
姑娘接连磕了不知多少次头,口中反复念着:“多谢公主大恩大德……”
南宁将人扶起。
“我正缺个心腹,以后你就跟着我,没人会欺负你,想来你小娘的日子也会好过些。”南宁柔声安慰。
姑娘泪眼含笑,感激万分。
“你叫什么?”
“奴婢月乔。”月乔很快接受自己的身份,扶着南宁上了马车。
“好,明日我便下一道旨意召你入宫。”
一旁的束公子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向公主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因多了一个人,马车坐不下,九皇子便进了束公子的马车,两驾马车一前一后朝着聚仙楼走去。
路上九皇子好信地与束公子闲聊:“束公子,你觉得我皇姐怎么样?”
束公子顿了顿,“公主救人于危困,品德高尚。”他恭敬道。
“还有呢?”
“还有……什么?”束公子被问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皇姐还未议亲呢。”
似是明白他的意思,束公子有些害羞低下了头。
转眼几人来到了聚仙楼。
月乔提起酒杯感谢众人相救。
几个吃得很是开心。
顾衍泽醉酒,拉着佟允容不肯放手。
南宁公主怎么打他,他都清醒不过来。
无奈只得叫马夫将人扛上了车,公主与九皇子匆匆赶回皇宫。
次日,瑾王入宫请安。
皇后责问:“瑾王该好好管教两个弟妹,不要纵得他们心思越发野了,才好啊。”
“母后所言差矣,两位弟妹长居宫中,一直是由母后教导,怎会有失?”
皇后的话被堵了回来。
想了想,她道:“母后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就像昨日他们两个偷溜出宫,本宫也是后知后觉,南宁如今已到了出嫁的年纪,这样小孩子心性,会引人妄议的。”
“或许南宁出嫁,便会稳重,不如好好给南宁择一夫婿。”
皇后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接话。
瑾王继续:“如今五弟的婚事已定,南宁身为皇姐,还未议婚,确实不大妥当。”
皇后面露难色:“本宫也希望南宁能得到幸福,可是她的身子你也知道,只怕身为公主,也难寻得一户好人家。”
说罢,深深叹了一口气。
南宁是她夺权的一个筹码,皇后不会轻易让她出嫁。
瑾王却道:“母后怎知满朝文武无一人愿娶南宁,她还不至于这样不受待见。”
两人僵持。
皇后思忖片刻,和蔼道:“南宁自是好的,待她身子再好些,我便将她的婚事提上日程。”
“话说回来,南宁今日向我禀报,想要宫外的一个姑娘入宫侍奉,怎么,公主殿的侍女不好吗?”皇后试探着问。
“儿臣不清楚,许是南宁贪玩,与那女子合得来吧。”
皇后便不多在意。
皇后邀命妇进宫赏花,佟允容作为唯一和离的命妇,也应邀入宫。
皇后有意向各命妇透露,要给南宁公主择婿。
公主被邀请过来,皇后:“给公主拿个厚些的软垫,坐着赏花便好。”
月乔扶南宁坐下,她第一眼便看到佟允容,欣然笑着示意她过来。
众命妇看向公主,仿佛看起来比从前精神些了,过去公主身体虚弱,连宫中大宴都几乎从未参加过。
命妇看着公主如花似玉,很是喜欢,南宁最为襄国身份最为尊贵的姑娘,自是众官宦之家可望不可求的儿媳人选。
命妇皆有意向皇后介绍自家儿郎,却被公主一阵剧烈咳嗽声打断。
公主咳得面色绯红,不像是装出来的。
佟允容不解,公主的病明明已经好了许多,还有皇后明明不想公主出嫁的,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来不及多想,她急忙取出公主随身携带的药,给她服下,并叮嘱月乔。
皇后满脸心疼,却未挪步:“南宁好些了吗?你们看我这女儿自小身子娇弱,所以才在我身边养到这时还没有出嫁。”
本想上前说话的命妇,退了步子,公主虽尊贵,但是个病秧子,平时不好伺候不说,恐怕也是不好生养的,日后若真抱不上孙子,谁又敢和公主提给儿子纳妾的事。
几个命妇面面相觑,似是心照不宣。
南宁知道,皇后是故意给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