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男子在深秋的天气里,硬是落了一脑门的汗。
他便是前几日带着一队骑兵硬是冲进了雍州城烧杀抢掠了一波,捅了萧慕寒一枪又退走的赤焰国将领金梁。
“本皇子将赤焰军精锐都交予你手上,你竟然没有完成任务,你可真该死啊!”
赤焰军一入南广大地便若神兵天降,一路未尝败绩。到了雍州城下,这西北边境眼看着唾手可得。
美酒美人在怀,他便放纵的畅饮一夜,大睡几日,今日才清醒过来。
他追着景阳军一路从西北边境小城到西北中心的雍州城,再往前一步过了玉门关,中原大地就如入无人之境。
景阳军在他眼中宛若丧家之犬,便放心交予金梁来办。
他本以为自己一觉醒来就能看到雍州城破,那萧慕寒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饶他一命的场景。
谁曾想金梁竟是将事情办成如今这样!
呼延灼眼神中盛着怒火,拿起一旁掌宽大刀作势就要劈到金梁身上。
金梁躲也不敢躲,只快速说道。
“萧慕寒那小贼诡计多端,故意引我赤焰军入城,若非我反应过来,我赤焰国辛辛苦苦培养出的骑兵,便要折损一半啊!”
那掌宽大刀就悬停在他的眉心,再往下一寸就能将他脑袋劈成两半。
“展开说!”
呼延灼又坐了回去,端起酒壶满满的倒进自己嘴中,酒液顺着胸膛流淌下来。
“雍州城门属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打开了,进去之后,几乎瞧不见看个人影,只有萧慕寒那厮一人站在街道上。”
“属下与他大战几个回合,明明他武功高强却故意引我久战,属下心生疑窦,唯恐生变,便挖下他腹部一块肉,鸣金收兵,退出了雍州城。”
事实是萧慕寒旧伤复发,碰巧让他碰了一下罢了。
不过这个就没有必要明说了。
“哦?你伤了萧慕寒?”
呼延灼摸着自己从左眼眉骨到嘴角的一道粉嫩疤痕,语气依旧阴沉。
这道疤便是萧慕寒劈的,若非他动作快一刀横劈对方腹部,致使对方受伤后撤,自己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是!属下将萧慕寒那厮重伤了,如今景阳军弹尽粮绝,定也没有药给他治,他身死不过这几日了。”
金梁盯着呼延灼的眼睛,万分诚恳的样子:“只需将雍州城守住,将景阳军围困其中,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将其拿下!”
“更何况……”
他凑近了些,声音只有两人能够听见,“我赤焰国的细作已传来消息,南广皇帝和萧慕寒貌合神离,就等着景阳军落个大错处,好将兵权抢走。”
“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给萧慕寒支援的。”
“中原人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次天意在我赤焰,四皇子尽可放心!”
“哈哈哈哈!”
呼延灼大笑出声,周身的戾气松散些许,但双目依旧凌厉。
“事情若当真如你所说那般,回朝之时我定会向父皇为你请功。”
他声音陡然阴寒下来:“但若是事情没有按你所说那般来,我定要拿你的头来喝这南广皇朝最好的烈酒!”
金梁的心顿时没来由的漏跳了两拍,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是他嗤笑着摇了摇头,如今这赤焰军足有十万之数,而那景阳军不过万人,十倍之差怎么可能会输呢?
就算景阳军将城中五万百姓编入军中,那一城的老弱妇孺又有几人是真的能上战场的?
不足为惧!
第二日,日头依旧阴沉沉的,但整个雍州城一扫之前死气,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脸上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恭喜啊若飞弟弟,你一直想要个单间,如今做了陈将军的亲兵,也算是梦想成真啦!”
李若飞边收拾东西,边躲开那人的勾肩搭背:“有幸得陈将军器重,哥几个就别酸了,改明请你们喝酒!”
“哼!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又笑骂了几句,李若飞背着自己的包裹就向着陈将军的住处走去。
如今他做了陈将军的亲兵,自是要一直守在陈将军身边做事。
书房中,萧慕寒拿着一份名册问着一个老吏,“城中稍微有点家底的,你可知道有谁家?”
萧慕寒在雍州城内虽是有府邸,但他常年镇守在西北边陲,除了那几个声名显赫的,其他却是知之甚少。
“王爷所说的有点家底是……”
老吏在雍州城府衙一待就是一辈子,知道的东西可多了。
“家中有百亩良田,穿金戴银,在得知西北战乱早已离开的那波人。”
“老人家你可心里有底?”
“王爷客气了,”老吏皱褶眼角绽放一抹笑意,“王爷也算是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