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去，还好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季大人。”

李稷语气微妙，上下打量她。

这样的视线太过尖锐，让季慈有一种全身的伪装都被人看透了的感觉。

季慈沉默着笔直跪了下去与李稷的视线对上。

“王上，我是季慈。”

这次，不是故意伪装出来的男声，而是她本来清亮好听的声音。

两人的视线相接，谁也不曾退却。

直视天颜，是大不敬之罪，可季慈已然有几分摆烂的从容在，大不敬，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想起来最开始遇见李稷的那一晚，他差点将她掐死，她拿着簪子把他的手掌刺穿。

第二次见面，她拿石头砸他，他依旧差点将她掐死。

这般想来，季慈心中还产生了几分微妙的意味。

李稷的目光冷漠深邃，季慈有些顶不住，然而他却突然轻笑出声，嘴角上扬。

他说，“孤知道。”

他知道她是季慈。

从来只有这一个季慈。

季慈松了一口气，李稷没有动怒的倾向，如此这般，接下来的事情，也许会简单很多。

“过来。”

李稷朝她随意招了招手。

季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犹豫几息，还是向他靠近。

两人还有一臂的距离，季慈不清楚李稷所说的“过来”是到哪里停止，一时间，她有些踌躇，干脆就停下了。

还没等她想清楚李稷到底想要干什么，一只大手落在她眼前，下一刻就要碰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