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厚道了!儒尊编瞎话的功力实在厉害,我差点就要一死谢天下了。不管,我是没脸见人了,我要怎么办啊!”听着笙萧默的笑声,霓漫天就知道自己被黑了,哼,吓唬她很好玩么?没想到儒尊也有这么轻松的一面。她干脆开始耍赖,拍着床喊着没脸见人,怎么办之类的话。
“既然没脸见人,你就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不用出去了。把这个喝了!”笙萧默自然而然的接口,把茶杯递到漫天的嘴边。
“我没脸也不是这一次了,脸皮这个东西,锻炼一下还是能变厚的。”霓漫天一抬眼猛地的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她心里一动,感觉笙萧默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可是等着她再看的时候,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根本没发生过。笙萧默眼神清明正温和的看着她:“你快点喝了吧,你师父已经快要抓狂了。你自己偷偷地跑到太白去,还差点被善春秋给抓住了。你不知道你师父为什么叫你回蓬莱去,他是担心你的安全,你倒是好,哪里危险往哪里跑。你出事了,怎么对着你父亲交代?”
一定是她喝多了,霓漫天摇摇脑袋,赶走那个荒诞的想法,她喝掉了最后一口茶,只觉得耳聪目明,心里一片清明。“多谢儒尊,我师父爱护徒弟是没错,可是我一个人练习剑法一百年也赶不上参加实战几次来的长进快。我会和师父好好地谈谈,我总也不能纸上谈兵啊,师父最明白这个道理了,一定不会责备我。”霓漫天从床上下来,预备回到贪婪殿去和摩严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我和你师父已经说了半天,他已经不怪你了。”笙萧默微微一笑,忽然叫住漫天。
“儒尊还有什么吩咐?”笙萧默没说话,只是温和的看着她,霓漫天被笙萧默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起来,正在气氛变得尴尬的时候,笙萧默温和的看向她:“没什么要紧的话吩咐你。只是要你记着别贪杯!好了,你快点回去吧。”叫住她半天不说话就是为了说废话?儒尊不是这个性格啊?霓漫天总觉得笙萧默有话没说完,可是她也不好问,只能对着儒尊施礼道:“弟子告退。”
“哎,那个我,给你预备了些醒酒药,你拿回去。这不是叫你以后放开了喝酒的,不准再贪杯知道吗。”笙萧默絮絮叨叨的进了药房拿了一个瓶子给霓漫天,罗里吧嗦的嘱咐着她不准贪杯:“你的那个花花也喝醉了,听说是大醉三天和你是一样的。今天她也该回来了,为了这个事情你师父已经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你别凑上去,小心你师父连你一起骂……你,你喝醉之后的事情还记得么?”笙萧默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这几天看着昏睡不醒的漫天,笙萧默心里七上八下,那天自己一时不能自已竟然做出来那样过分的事情。
饶是笙萧默通透练达,不被那些条条框框拘束住,可是到底是他逾矩,若是被漫天知道,笙萧默不敢想象,她就此厌恶自己的情形。本来她只拿着自己做师长,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的龌龊心思,笙萧默顿时觉得自己肮脏卑下,简直是亵渎了她。若是被漫天知道那天的事情,他那什么脸面在她面前出现?但是另一个声音虽然微小却很坚定的说,你对她是真心喜爱,那个举动只是情不自禁。她现在心里没你,未必今后心里没有你。况且那个时候她喝醉了,应该不会记得。
如此挣扎反复了几天,连着摩严都看出来小师弟有点不对劲,还问过他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几天经常走神,是不是生病了。笙萧默只能拿话敷衍,外人好蒙蔽,但是自己的心却骗不了。漫天刚醒来的时候笙萧默就想问这句话了,可是他怎么也不敢问,担心本来漫天没想起来什么,若是自己问了,她是个最机敏的性子,没准就能从自己的话里察觉出什么。万一弄巧成拙,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了。
方才内心无数挣扎之后,笙萧默总算是问出自己最担心的事情,他话一出口心里总算是一块石头落地了。霓漫天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下喝醉之前的情形:“我只记着紫熏在伤心,后来——我心里恍恍惚惚的,我是御剑回长留的吗?我恍惚记得在天上飞,后来——”漫天的眉头越皱越紧,笙萧默的心也跟着越提越高,他不敢张嘴,害怕一张嘴心就从嘴里飞出来,白玉的扇子骨已经被捏的有了隐隐的裂纹。
“哎呀,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真是喝断片了!”霓漫天苦恼拍拍脑袋,担心的问:“我没有出丑吧!”
笙萧默脸上笑意越发浓重了,他眉毛微微一挑,像是可惜又像是庆幸的说:“哦,没什么,你喝醉了还算老实,一觉就睡了三天。你师父开始很担心,后来也就随你了。时间不早,你快点回去吧。你师父可是酸溜溜的很,说自己的徒弟在别处的时间比在他贪婪殿的时间都长。”笙萧默忽然伸手把漫天散下来一缕头发别在她耳后,温热的手指擦过耳廓,一股细微的电流一下子从耳朵上传遍全身。
从销魂殿出来,被风一吹她才察觉出来自己的脸上热辣辣的,捂住脸,漫天的心里忽然生出个念头,但是下一刻她就把立刻否决掉了:“你一定是喝多了,脑子都坏掉了。怎么会这么想!儒尊可是个最理智的人,再者说了人家是修行千年的人,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