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才是我们蜀国的架海紫金梁,我能知道什么。陛下——”没等着东方的话说完,就听见内侍出来:“陛下驾到。”东方彧卿和内阁的大臣们一起跪在地上山呼万岁。隔着帘子的传出来孟玄朗的声音“起来吧 。明王的谥号拟好了?朕今天晚上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说明王的丧事。“
在场的大臣听着皇帝叫起来,都谢恩起身了,只有东方脸上闪过一丝特别的神色,他深深地看一眼放下来的帘子,大概知道帘子后面究竟是谁了。“礼部拟定下来的谥号请陛下过目。”东方立刻拿出来礼部拟好的谥号递上去,内监立刻接过来送到帘子后面的霓漫天手上。孟玄朗这会还在太后的灵前伤心呢,怎么能有心情来处置朝政?霓漫天变了孟玄朗的声音来替他处置政务,明王死了,可是他的党羽还在,这个时候先动手的就能占上风,若是坐以待毙,耽误了时间,被明王的党羽给闹腾起来,又是一场风雨。
礼部拟定的谥号都是些溢美之词,什么文,武,成什么,霓漫天看着那些谥号的嘴角上泛起个冷笑,她也不看东方只问丞相王昌鹤:“丞相看明王的谥号那个好啊?”说着她把那张纸扔到地上。小内侍立刻捧着送到了丞相跟前,丞相只看了一眼就不敢说话了,其实明王对皇位觊觎之心不是个秘密,王昌鹤自然是心知肚明。今天晚上忽然传来明王暴毙的消息,这会被召进宫看着皇帝的语气不善,丞相就知道肯定是明王的事情败露了。礼部还拟出来这些光鲜的谥号,也不知道是礼部存心和皇帝打擂台,还是有谁给皇帝添堵呢。
“陛下,臣认为明王年轻,在政务上没有多少建树,这些谥号虽然好可是到底有名不副实的感觉。想来是礼部的官员们没揣摩上意,陛下和明王兄弟情深,若是想给王爷死后哀荣大可在丧礼上加恩,谥号还是另外选个刚合适的。”丞相说着脑门子上的汗都出来了,王昌鹤心里一个劲的嘀咕着,日常他见皇帝从来没这种压迫感。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帘子后面传来一声冷笑:“好,真是个四平八稳居中调停的宰相啊。你心里清楚明王是什么样子的人,却在这里和朕说这些不疼不痒的鬼话!今天若是朕死在了明王府上这会子怕是你的已经在朝贺新君了吧。你自从做了宰相都做了什么尸位素餐,不能尽到人臣之责。我看你也觉得朕不配做这个皇帝,希望早点换个人来做是不是!”
皇帝忽然发飙了,在场的人都吓得魂不附体,一起跪在地上对着上面磕头。霓漫天隔着帘子看着底下的一群人,面无表情的接着说:“你们都是饱读诗书,受了先帝恩典的人。朕年轻不知世事,却对你们很敬重。当年父皇驾崩的时候是如何托付你们的,你们却没一点忠君之心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你们死后有什么面目见先帝,有什么面目见自己的祖宗?”
漫天的话说的都是诛心之语,丞相和内阁的大臣们都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丞相王昌鹤脱了帽子在地上使劲磕头,眼泪鼻涕都下来了:“陛下,都是老臣藏了私心杂念”请陛下恕罪。“
漫天见着火候差不多了,就开始收网了,她语气一转,变的温和起来:“想来朕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这个皇帝是天下最难的差事,朕以前少不更事,你们也不能尽臣子的责任,以至于上天震怒。明王谋反便是上天的示警,现在朕决定痛改前非,你们愿意洗心革面,朕自然还拿着你们做肱骨之臣。你们若是认为朕不能做好皇帝,就上疏请辞回家修养吧。”
底下的人一听皇帝的语气有缓和,心里稍微放下来一点,看样子皇帝是醒悟过来了。大臣们一起磕头发誓,以后一定忠心耿耿的跟着皇帝干。皇帝要做明君,他们要做名臣。听着底下人表决心,霓漫天稍微松口气,控制住了群臣,孟玄朗的皇位就稳当了。只是大家都表了决心,只有东方彧卿还在那里站着不出声,看样子也就是他知道帘子后面的不是皇帝吧。
“东方学士,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霓漫天也不逼着东方表态,反而像是在赶他出去。“臣在等着陛下给明王定下来的谥号。”东方一脸的恭顺,语气却带着微妙调侃。你不是皇帝,我凭什么对你表忠心,我异朽阁主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对你低声下气?
“明王的谥号就定殇吧,你下去吧。”霓漫天毫不客气的把东方给打发出去。在场的大臣们都看见了皇帝对东方的态度大变,看样子东方大学士一手遮天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东方被霓漫天堵得心里一闷,可是当着这些人还不能翻脸,他更清楚白子画在蜀国呢。自己不能上霓漫天的当,她是成心想激怒自己,叫自己露出来真实身份。那样的话白子画就会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策划。目前东方也只能把这口气默默地吞进去。
看着东方的身影消失了,漫天嘴角露出个微笑,东方即便是忍气吞声也没用处,白子画应该能看出来东方身上的疑点了。“众位爱卿,朕决定励精图治。这是拟出来的农桑十事,旨在薄徭轻赋,你们看如何——”霓漫天叫小内侍把她拟出来整改方针拿出来了。
等着那些大臣告辞了,霓漫天才伸着懒腰从帘子后面出来,坐在那里太难受了,难怪孟玄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