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宫女却是平白地失踪了。
子若决定用断鸢传信。将信绑在纸鸢上,让纸鸢飞到宫外时,就剪断绳子。这也是以前云朗教给子若的。
子若在纸鸢上亲笔写了字:将断鸢送至杜王府杜云朗处可换取纹银一两。
子若并不知道一两纹银是多少,他也不担心杜王府拿不出这笔钱,他只怕万一这个纸鸢落到荒郊野外,无人发现。
所以他命宫女扎了二十个纸鸢,每一个纸鸢上再都绑上他手书的三个大字:“来见我。”
二十个纸鸢在贴近宫墙的地方一同放飞,长长的线越放越高,果真是飘到了宫墙外的天空上。
子若立刻命人剪断了绳子,看着那些纸鸢慢慢地消失在蔚蓝色的天际。
“宫内外传纸鸢,是死罪。”二十个纸鸢一个不少的被侍卫全部搜寻了回来,放在殿上。
贤妃董林端坐在上首:“你既是皇子,死罪可免,活罪难赦,就罚庭杖二百吧。”
庭杖二百,便是一个成人挨了,都凶多吉少,何况子若只是一个十几岁、养尊处优的孩子。
但是皇上如今病重,朝纲都由董林把持。董林一手遮天,无人敢以置喙。
不容子若反抗,已有侍卫过来按倒他,剥去他的淡黄色长袍,也要去褪他的长裤。
“住手!”随着一声轻喝,云朗自殿外跑进来:“董大哥何必与子若计较,他传纸鸢,也只是寻我来玩而已,偏是我自愧言而无信,没有带小狗给他,不敢入宫里来罢了。”
董林最讨厌的就是小狗,他讨厌一切小动物。
“大哥说是董大哥不喜欢小狗,不让朗儿带宫里来呢。”云朗笑道:“害我言而无信的是董大哥呢。”
董林的目光微闪:“难得你大哥还记得我的这个喜好。”
“大哥对董大哥总是特别留意的。”云朗大大咧咧地道。
“子若做了错事虽是该罚,却也打不得二百廷杖,若是打残了,将来做不得我的贤妻了。”云朗笑嘻嘻地道:“就由我回去打他一顿正正规矩可好?”
子若分外恼怒:“我宁可死于廷杖之下,也用不到你来正什么规矩。”
董林微摇头笑道:“你这个贤妻确实需要用心调教呢,你可用心了,否则,董大哥就要代劳了。”
子若还待挣扎,云朗已过去拖着他出殿去了。子若在云朗的手腕上挠出了血痕,偏是挣扎不脱。
回到殿里时,乳娘和子仙围上来问候,乳娘一边掉眼泪,一边谢云朗,子仙瞧见云朗手腕上的伤痕,很是心惊,云朗挥舞了一下手臂道:“没事儿,不疼。”
“不用你假好心,你与那奸妃根本就是一伙儿的。”子若对云朗摔杯子。
云朗轻叹口气:“我就是再不懂道理,总还知道亲疏,你是我的贤妻,那奸妃又算什么?”
子若本是最听不得“贤妻”这两字,只是这一次,心里却是难得地感到丝丝的妥帖。
第二日,云朗去请了皇上的旨意,带子若去杜家探望皇兄,却是不小心染了伤寒,无法立刻回宫,便又请了皇上的旨意,也在杜家修养了。
云朗领着子若在杜家四处游荡,尽显“地主”本色。子若虽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慢慢地,却对云朗言听计从起来。
子若也是没法子,云朗在杜家,除了他大哥,谁也不怕,而他三弟子逸,也是惟云朗马首是瞻,子若一个人孤掌难鸣,只好也屈从云朗的“领导”了。
况且杜家虽然人多,却是一团和气,与宫里的气氛完全不同,子若很喜欢待在这里。
直到子仙要大婚的消息传过来,子若才不得不回宫里去。
皇上儿子多,女儿少,子仙又乖巧聪慧,很得皇上喜欢。在她八岁上,就将她赐婚给朝中重臣玉太师的嫡长孙玉笛为妻。
玉家先祖是有宋开国功臣之一,历代蒙阴。玉太师是三朝元老,位高权重,家资丰厚。玉笛是个名满江南的才子,一表人才,谦和稳重。
有宋朝律,男子十六可娶妻,女子十三适嫁,却是宜早不宜晚。如今子仙虽未到豆蔻之龄,玉家便奏表迎亲,也无可厚非。
云朗送子若回宫,子仙正等在桂花树下。子仙不想嫁人,她让云朗帮她想个法子。
子若也舍不得子仙出嫁,怂恿云朗带子仙溜出宫去。
“玉笛是谦谦君子,必会善待于你。”云朗一本正经地拒绝子仙:“仙儿嫁去玉家,倒比待在宫里强呢。”
“二公子说得正是,你若留在宫里,怕是母妃也护不了你。”万昭仪推门走进来。
如今皇上病重,皇位之争腥风血雨,后宫妃嫔和皇子皇女,难免不被波及。
“听闻玉家与杜家一向交善,”万昭仪向云朗求证:“让玉家提亲,亦是太傅之意。”
云朗微微一笑:“朝中之事,云朗并不知晓。”
万昭仪轻叹口气道:“仙